“付汀梨。”结果孔黎鸢喊她的全名,很耐心地说,
“我发现你对我是真的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
“有吗?”
“我是那种截张图当屏保还要一下的人吗?”孔黎鸢问。
“也是。”付汀梨觉得自己确实是问得有些歪,想象着孔黎鸢对着窄小屏幕图的模样,不太高的笑点在车上流得东倒西歪。
等笑完了,又有些担心地问,
“你拿这种照片当屏保没事吗?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正巧车开到一个隧道,漫长而晦暗的光影里,孔黎鸢在一段极为漫长的留白之后才缓慢地回答她,
“没事,这个手机不对外。”
“那就行。”付汀梨点了点头,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困了?”
“对,我今天起得早,想着早点到那里可以早点收拾,晚上可以歇歇。你呢?你困不困?”
“我不太困,你睡会吧。”
“真的?”
“真的。”
听到孔黎鸢安稳的嗓音,付汀梨没能抵挡住睡意,本来想着眯一会,但还是睡了过去。
车后行李摇晃,车前日光淌到脸上,热烘烘的。她睡得异常安稳。
甚至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据说人在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很少做梦,于是付汀梨在这次回国之后也很少再梦见加州。
至于不再梦到的原因究竟是科学,还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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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不太懂,但在这次梦醒之后,她只发现梦和现实重叠在了一起。
头顶是一轮刚刚悬上来的崭新太阳,车窗迎着宽阔的马路,车里在放一首好听缱绻的粤语歌。
她坐在副驾驶,慵懒地吹着风。
驾驶座是一个和她同路的女人,缱绻而温柔地抚过她的面庞。
以至于她这次真的分不清,究竟是梦做得太深,还是现实已经比梦还要美好了。
因为在睁开眼之后,如同黄油一般的日光淌在车外的后视镜,很清晰地淌在她的脸上,不是可以被轻易擦拭掉的色调。
——是孔黎鸢在车里望着她,侧对着马路上迷幻的日光。
手很轻很轻地刮过她的颧骨,掌心托着她的下巴。看她醒了之后,深邃的眼里淌过几分快要满出来的柔情。
然后将她的脸轻轻移过去。
付汀梨眨了眨眼,主动仰了仰颈,她再也不会看不懂这个女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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