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沉默。
上官少棠道:“清晏侯的权力是陛下给的,一句话可以定她生死,陛下为什么不信任陆侯?即便陛下不信陆侯,难道不信先帝么?”
年轻的天子眸心颤了颤,她抓紧了太傅的袖子,在上官少棠堪称温柔的注视下,剪水秋眸里起了一层水雾。险注腐
“太傅,朕害怕。”
上官少棠一怔,旋即更加温柔道:“不要怕,臣会陪着陛下。”
……
称病的陆如琢在侯府赏花听曲、温香软玉,裴玉每日都听人汇报朝堂的动向,神思不属,连“功课”也没心思做了。
裴玉夜不成寐,陆如琢只好多辛劳些,让她安然睡着。
这日,一名锦衣卫总旗疾步走进后院,单膝跪地道:“回禀都督,吏部罗尚书联名百官当朝弹劾,罗列都督一百零七条罪名,随后一头撞柱,血溅当场。”
“什么?!”裴玉从陆如琢怀里挣脱,站起来道。
陆如琢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跟着坐起身道:“死了么?”
锦衣卫一愣,道:“没死,好像被抬回府了,御医正在诊治。”
陆如琢啧声,道:“可惜了。”
裴玉不满道了声“姑姑”。
陆如琢挥手屏退属下,重新将裴玉搂进怀里,含笑道:“生气了?”
裴玉道:“没有。”
她在这一瞬间突然想开了,大不了一死,陆如琢都不怕,她怕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
陆如琢身体悬空,被她打横抱了起来。
屋顶的玄奇连忙捂上眼睛,从指缝里往下看。
裴玉将陆如琢抱进屋内,放在床榻上,低头去解她的衣带。
陆如琢唇角浅浅弯着,握住她的手腕,道:“今日不行。”
她说不行,裴玉偏不。
向来都是陆如琢做主,今日她也要做一回陆如琢的主。
衣衫散落,陆如琢曲指抓在软枕上,骨节直如玉竹,裴玉反手将她另一只手按在头顶。
陆如琢惬意地扬了扬细白颈项。
“陛下口谕,传清晏侯进宫——”
裴玉自陆如琢身前抬起头。
陆如琢扑哧一笑,道:“我就说不行,放我起来。”
裴玉离正题还远得很,想速战速决都不行,她默默起身,替陆如琢更衣。
侯府前备了两匹快马。
陆如琢拦下裴玉的小红马,道:“我一人去就行。”
“可是……”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我向你保证。”
裴玉还想说什么,陆如琢的手抚上她的脸,温柔道:“听话。”
裴玉抬手覆上陆如琢的手背,柔滑的脸在她掌心蹭了蹭。
传旨女官见到这幕,也联想起如今宫中盛传的清晏侯与其义女有私情的事,眼皮一垂,掩去了眸底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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