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事前心中无成算,阿姀却是不信的。
还真是瞌睡了就给她递枕头,想坑魏虢晖一把就有人给机会。
这种得心应手的感觉,竟然让阿姀有些无所适从。
好吧,那今日这个威风,她便逞定了。
“魏工曹,要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物件吗?”透过纸背的红印,在朗朗白日下,明明白白印在魏虢晖眼中,“你私通商贾,侵吞公款,还有一封不知上呈给谁的书信,竟齐整地记载了策划校场塌陷的前因后果,你可认罪?”
巡防营中的将士们上下亲如一体,朝夕共同操练,同袍之谊极深。
校场塌陷时,有许多士兵因此受伤,众人自然心下不平。
见证据确凿,一个个都亮出了刀剑,两人便是动一动,都是刀剑引血,血溅三尺。
由于魏虢晖的轻敌,既看不起表面纨绔的年轻召侯,又看不起水长东一介妇孺之辈的掌柜,在两人的阴差阳错的操纵,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死牢。
人啊,还是不能谁都看不起。
有一种攻坚之路上且下一城的快感,滔行在她身侧,高高仰着头。马蹄不断踢踏,思归之心愈加强烈。
阿姀耐心地摸了摸它的长鬃。
段参提着人,前来回禀,“夫人,公堂的杨大人刚从参军府赶来,已经在候着了。我等便协同将嫌犯押送回去,是否也将您送回府?”
阿姀扬眉,心跳沉甸甸地,正如军鼓般擂响。
她确实有些急切要告知的东西,需快马乘风,回去说与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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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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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四时风光不同。
在游北草原上,虽无莺飞,却有碧涛万顷。今年雨水丰沛,一夜之间绿草疯长,草原也多了些婉约诗情。
“妹妹,你知道这在汉人的诗里,怎么夸草长得漂亮吗?”年纪虽然才一点点,但扎着辫子的男孩子已然学得一副大人的沉稳模样,抓了棵草在手中,编成兔子递给身边的妹妹。
女娃娃穿着一身枣红的袄子,草原昼夜风冷,衣服上的羊毛裹挟着她的小脸。额上佩着一串红绿玉石做成的额饰,笑起来还豁着颗牙。
“我不会,哥哥,给我讲讲。”翠绿的小兔子捏在手上,她遮了遮头顶的太阳,望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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