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能为主上添一员便添一员吧。
楼关营约有士兵十万,对于一方县来说,自然是军备充足,但对于军事隘口,来说,便显然有些吃力。
游北发难,必然精锐在前,于此冲击之下,楼关只能逼近城门苦守,一旦失守,城门内囤积的士兵全部应敌,死伤必定惨重。
恪州营兵力另有十五万,除了寻常增防络县的三万,剩下的也总有十二万,倘若一下子派遣楼关,必然引人耳目。
且不说有多少未拔出的眼线在恪州,即便不是游北的探子,只是邶堂的余孽,也够大军喝一壶的了。
所以现下的问题,便是如何隐秘地调兵去,使游北轻视了恪州城内的境况。
兵符握在秦胜光手上,他自然是支持衡沚一切决策的,只是如何做出这个决策,还需要等待一个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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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长东近日新谈就的一桩生意,乃是平州的一户花草专植的铺子。
掌柜本是花匠出身,据说父亲曾为平州长公主侍弄过花草。这位平州长公主,也便是阿姀的姑奶奶,武安帝的亲姊。
平州长公主素来性格随和,驸马英年早逝后一直寡居平州,只爱弄弄花草打发时间,所以平州有许多出名的花匠。
寻常农户家中种粮食,这位王掌柜与人换了田,专挑背靠山林的,种了松柏梅菊,皆是高洁之种。近几年约莫是日子不好过,农税越来越高,也就种了些别的,转卖给官宦人家,算是有些小名声。
阿姀想着,无论是红事白事,总是有些需要的。比如新娘的花冠,手执也可在团扇上以鲜花装点。更何况男女方家中,总要放置喜庆的花草,以现生机盎然,门庭喧闹的。
亦或是逝者的坟茔,松柏环绕总是些常俗,好的品种也能提升铺子的口碑。
于是阿姀风尘仆仆,往来平州一趟,已然入了深秋,衡沚仍未从营中回来。
信寄去了家中,又被云鲤带去了水长东,以她对阿姀的了解,若是回来了,也必先往铺子里去。
连日来秋风萧瑟,许多人都不明不白地染了风寒,搞得人心惶惶,街上人也少了,处处门可罗雀。
阿姀与周嫂子走在街上,哪里都觉得不对劲。
“天也还没冷到滴水成冰的时候吧,城中这就荒起来了?”累是累得半死,周嫂子口干舌燥,也懒得再深究其意。
两人就着萧索的风,赶着回到了水长东。
入眼的,便是郑大趴在堂中那张桌上,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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