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道:“也就是说,他们原本监视张令铎的,现在改成了赵家兄弟!”
他看了张进一眼,问道:“张兄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张进一脸茫然。
赵普手指在案几上重重地一敲,说道:“意味着赵家兄弟的野心,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大。意味着李重进的罢黜,很可能不是因为韩通的愚蠢,而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他起身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李重进护短案怎么给捅到官家面前的,知道内情的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被陷害的人,一种构陷的人。”
“韩通是最清楚知道自己做没做过此事,现在韩通的儿子调查张令铎,就意味着此事不是韩通所为。想来也是,再蠢的人,也不至于揭发自己的上司,何况自己的这位上司还是在庇佑自己人。”
“张令铎是侍卫亲军司的都虞侯,恰好是负责军纪的。”
“张令铎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内情……”
赵普道:“此事现在有两个结论,一是张令铎意图跟进一步,取代韩通,所以构陷韩通。还有就是赵家兄弟为了扳倒张永德而扳倒李重进……”
张进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见赵普分析来分析去,从鸡毛蒜皮的一点事情中,能分析出这完全不相关的结果,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赵普脸上露着一抹笑意道:“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张兄弟,你帮我给这个韩微送一张纸条,不要让他知道是谁。”
他说着用反手,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递给了张进。
……
韩宅!
韩通有些心力憔悴地坐在椅子上。
李重进在大周军方威望太大,自己这个“告密者”受到的不只是侍卫亲军司的敌视,同僚都不愿意靠近,带着偏见敌视的目光。
其他人,韩通到不在意,但是侍卫亲军司绝不能毁在自己手上。
想着郭荣的知遇之恩,想着郭荣给自己的任务,韩通握着拳头,怎么着也得扛下来。
“父亲……”
韩微来到跟前,作揖行礼。
韩通关切地上前扶起他在一旁坐下,说道:“我儿辛苦了,见你如此忙碌劳累,为父心里过意不去。”
韩微笑道:“孩儿身体早已康复,与常人一般无样,父亲大人莫要将孩儿视为当年幼儿。”
他说着沉声道:“关于是谁走漏消息,孩儿已经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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