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扛着稻米袋的苦役,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曾经反抗“土地集约化”的原农田所有者。
“啪”的一声过后,一个正推着小车的苦力,后背挨了一鞭子:“给老子精神点!”
打他并不是因为偷懒,而是规矩。
琼州二看的规矩:新人入列,再恭顺的,最少也要挨一鞭子认识管教,上不封顶。
符管教这个人,性格有点媚上,相应的也就有点苛下。所以条例中各种收拾犯人的方式,他统统执行得比较到位。
所以哪怕今天是在西贡,哪怕是临时帮忙,在符管教看来,既然上了工,规矩就要执行。于是符管教看管的这一队劳役,每人或多或少都挨了几鞭子。
随着鞭子抽下,挨打的劳役,光着的脊背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渗血的红印,赤裸裸控诉着燕帝国主义的暴行。
然而劳役本人却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反而低头加快了推车的速度:任何反抗管教,或者被看守判断为反抗管教的行为,都会遭到第一时间射杀。
就这样符管教又在码头帮了两天忙。到了第三日,他终于收到消息:明日发船。
当天晚些时候,符有地做完了今天最后一项工作:将管辖的劳役人员,统统赶进了船舱。
有过一次经验的符有地知道,这是再次发往立锥堡的船队要启航。这几天他已经在码头上观察清楚了:有大批的建筑材料、机械设备已经装了船,今天的劳役人员是最后的“货物”。
第二日清晨,收拾好行礼的符有地,作为搭船乘客,登上了一艘回广州的运粮船兴安平号。与此同时,一支数量达到十艘的大型船队,升帆起航,出港往正南方向驶去。
今天毫无疑问是个繁忙的日子。就在符有地等待兴安平号启航的档口,港外又驶进来另一支大型船队。
这支船队的数量也不少,有八艘之多。
从第一艘靠岸的船舱里涌出来的,是背着挎包的工装人士。符有地一看装束,就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内地来的移民。
就在这时,兴安平号所在的三船编队,锅炉升足了压力,船队在缓缓震动中启航了。
随着船队渐行渐远,从越来越多的靠岸船只中涌出的移民,像灰色的蚂蚁群落一般,渐渐消失在了符有地视野中。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符有地搭船出航,目的地广州。
由于从西贡到广州的航道如今早已是熟路,所以船队出港后,便升了满帆,借助难得的顺风,沿着安南海岸线,全速开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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