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正色道:“陛下登基之后,国内事情太多,让陛下没甚精力去想立储的事情,但如今靖难余晖过去,亲征之后,接下来册封一下瓦剌和兀良哈,就能让鞑靼这几年不敢南犯,陛下接下来要做的重中之重,自然是朝臣想要做的事情:立储。”
赛哈智点头,“所以呢。”
黄昏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态,“老哥你也说过,陛下尚是不惑之年,咱哥俩关起门来说,说点僭越会砍头的事情,陛下至少还有数十年的天命,再僭越一点,我这个神棍,前半生的对手,不是纪纲、庄敬、陈瑛这些酷吏,也不是什么大皇子二皇子,更不是什么漠北余孽,而是这位永乐大帝。”
赛哈智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对门外挥了挥手,召来一个心腹,低声叮嘱守好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才关了门急声对黄昏道:“你想死么,这些话也敢说。”
也有好点好奇,“为何你的对手会是陛下?”
他隐然猜到了。
但不敢相信。
黄昏哈哈一笑,“可知白帝城托孤?”
赛哈智出了一声冷汗,久居大明,他岂会不知这个典故,感情黄昏自诩诸葛亮,而把当今陛下比作了刘备。
那么,谁是后主刘禅?
黄昏继续道:“所以我当下不是在想谁当储君——谁当储君都一样,我想的是,如何发展自己,将来在陛下登仙人台之前,才能赢下那一场事关所有的战斗!”
沉了沉脸色,“所以,老哥啊,若是没有绝对利害关系,咱们不用站队,就算要站队,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包括咱们锦衣卫在内的所有天子亲卫,若要站队,也只站一个人。”
朱棣!
天子亲卫,是天子的亲卫,不是储君的亲卫。
赛哈智懂了。
旋即脸色大变,“老弟,你要对我下手了?”
这种事情,只能埋在心里。
黄昏却坦然对自己说了出来,按照赛哈智这些年在仕途摸爬滚打的经验,这说明黄昏有恃无恐,他确信这些话不会流传出去。
黄昏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咱俩是朋友啊老哥,况且你我之间早被陛下视为一体,一荣俱荣,一衰惧衰,我若是死了,老哥你也活不下去,别说陛下,就纪纲和庄敬就能生吞活剥了你。”
赛哈智恍然。
旋即暗暗担心,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陷入得这么深,而且已经无法抽身了,叹了口气,“老弟你可一定要赢。”
黄昏呵呵一乐,“胜负天注定,又有事在人为的说法,所以未来还需要咱哥俩勠力同心,去创造一个属于你我的明天。”
又道:“好了,好听的屁话就说这么多,说实际点,就是咱哥俩可不能不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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