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急忙出列:“臣在!”
朱棣道:“行文顺天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将雒佥以戴罪之身押入诏狱。”
怎么处置朱棣没说,但纪纲懂得起。
陛下不说的意思,要么雒佥得在诏狱关一辈子,要么就得死,不过毕竟是一位行部尚书,还是需要等陛下的处决旨意。
朱棣再次问道:“诸卿家可还有事启奏?”
众臣噤声。
该办的事都办了,还是早些回去罢,天气热。
礼部尚书李至刚和兵部尚书金忠对视一眼,今天大朝会,发现陛下提都没提那件事,两人又想起之前听见的一幕,果断没有出列弹劾。
弹劾个毛啊。
别人两连襟都在一起喝酒了,你这个时候去弹劾,不长眼嘛。
但是有人没放过这事。
弹劾雒佥成功,陈瑛意气风华,他和黄昏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不抓住这个机会弹劾才有鬼了,立即再次出列,“臣有事启奏。”
朱棣微微眯眼,“不是已经启奏了么。”
话音略有不悦。
朱棣当然知道陈瑛想干什么,所以在言辞之间隐晦的告诉陈瑛,你别给老子搞事,该你弹劾的人已经弹劾了。
“已经”?
陈瑛闻言心中一愣,旋即一横。
怕什么。
都察院的职责就是这个,占着道理呐,就算得罪陛下,他也没话可说,要不然都察院还有什么作用,形同虚设么。
大声道:“臣要弹劾另一位朝堂臣子,此人身居重位,权柄关键之处,因一己之私,张扬无度肆无忌惮的公器私用,将京畿置于险恶之中,不斩不足以儆效尤。
朱棣面无表情的听着。
陈瑛不管不顾,暗想着今日必须弄死黄昏。
大声道:“此人便是南镇抚司指挥黄昏,前些日子为了他个人利益,今日动用了京营,须知京营可是国家利器,非陛下之意不能擅动,黄昏此举不仅有谋逆之意,更是自居天子,实乃抄家灭祖的死罪,不斩不足以以儆效尤。”
朱棣唔了一声,扫视一眼,“众位卿家以为何?”
心中极为不爽。
偏生不能表现出来,这事你不能说陈瑛做错了,也不能说陈瑛公报私仇,因为都察院本来就是干这个恶人恶事的。
淇国公丘福见状不妙,若是被陈瑛弹劾成功,他少不了要受个连带之罪,急忙出列为黄昏辩解,道:“回禀陛下,此事另有隐情,当时正值深夜,黄指挥夫人徐妙锦人间蒸发,各县衙和府衙几乎倾巢而出,而没有丝毫消息,黄指挥挂念爱情,是以出动了南镇抚司的缇骑,情有可原,至于后来的京营出动,微臣是在保证了大内和京畿城防的绝对安全的范围内,动用有限的兵力,绝不会危害国家。”
朱棣嗯了一声,正欲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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