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道不愧是从泥泞里跑到这种高位的人,很快孤注一掷,“敢问黄使一句,你是如何杀的李友边,又是如何让兀良哈残兵没有彻底暴乱的?更是如何让朱阳不敢动弹的?”
黄昏笑眯眯的,“李友边?不是我杀的啊,是兀良哈残兵暴乱,追到朱阳大军营帐之外,恰好遇见了李友边,所以就顺便砍了几颗脑袋而已。”
真相当然不是这样。
李友边就死在唐赛儿的剑下,当时朱阳就在旁边。
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
朱阳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以后还会配合黄昏的说辞,没办法,兀良哈残兵因为某种原因被黄昏掌控,哪怕黄昏身在朱阳的军营,朱阳也不敢动手。
道理很简单。
今夜的事情,只要朱阳杀不光所有人,真相就会传到朱棣耳中。
所以朱阳只有配合黄昏。
将今夜兀良哈暴乱的事情推到李友边和梁道等人身上,这样他才不会被问责——而死人是无法辩解的,所以朱阳巴不得李友边死翘翘。
包括梁道。
这就是官场斗争,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黄昏继续道:“至于兀良哈残兵为何会听我的话?其实更简单了,你应该明白,钱财能让你一个读书人变得丧心病狂,又何况一群草原的残兵败寇,而不巧了,我黄某人恰好是这大明天下除了陛下之外,最有钱的一个人。”
梁道深呼吸一口气,“所以,黄使并没有在鞑靼区域豢养死士之类的,今夜你能反败为胜,完全是因为用钱收买了兀良哈残兵?!”
黄昏唔了声,“我又不造反,养死士作甚。”
梁道立即换上了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态,笑道:“好吧,既然是这样一个实情,恭喜你黄使,经历了陛下对你的考验。”
黄昏愣了下,“陛下?考验?”
梁道坦然道,色厉内苒,“没错,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陛下授意,就是要利用这一次的暴乱,来试探黄使您是否在草原上豢养了死士,是否对陛下忠心不二,既然这是陛下的谋划,黄使应该不用和我这样一颗棋子为难罢?”
黄昏若有所思,“这样啊?!”
死到临头还忽悠老子。
老子当年可是去过传销窝子里的,别人的忽悠水平不比你高?
倏然脸色一寒:“砍了!”
阿如温查斯手中的弯刀在昏暗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黄昏起身看着脚边那颗还睁着眼的脑袋,摇头,“你很聪明,知道长平这边乱局的真正原因,但是陛下就算考验我,也不会用这种杀局,他最多就是试探我而已,更不会用你们这群该死之人来杀我。更可惜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陛下的心思,就算不知道,但又怎样?!”
就算不动用蚍蜉义从,我也能应付所有意外。
何况对付你几个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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