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亨问道:“黄帅,难道咱们真要同室操戈?”
黄昏笑了笑,“咱们的粮草,过了明天就没有了,两万人总得吃喝,咱们又不能杀战马,那就只有从赤斤蒙古卫拿粮草,朱高煦若是不给,那就只有打了。”
这个事情已经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了。
赵荣略有踌躇,“黄帅,你以为汉王殿下会不会和咱们鱼死网破?”
黄昏笑道:“道理我已经说了,而且诸位也能理解到,朱高煦是不担心也不害怕我会全军出击赤斤蒙古卫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几乎是相当于在造反,如果我还因此杀了他,那么不管是不是造反,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朱高煦不用担心。”
到了这个地步,早就不称呼朱高煦为汉王殿下了。
继续说道:“所以朱高煦完全没有压力,他巴不得我攻打赤斤蒙古卫,而我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不攻打赤斤蒙古卫,等死,攻打赤斤蒙古卫,尚有一线生机。”
孙亨忽然笑道:“只怕黄帅还有所图罢。”
黄昏嗯了声,“确实,攻打赤斤蒙古卫还有一个意图,而这个意图,才是我的一线生机所在,或者说,这才是我来到关西七卫的最终目的。”
赵荣犹豫了下,“黄帅可否一说?”
黄昏想了想,“没什么不可说的,把秃孛罗逃窜到亦力把里,是我故意造就的局面,要不然把秃孛罗逃得掉?又那么巧,不逃去更远的金帐汗国,而是去往亦力把里?因为我只给他留了去往亦力把里的路,雄霸的大军早就切断了他退往金帐汗国的通道,所以他只有去亦力把里。”
孙亨和赵荣恍然大悟。
难怪……
难怪把秃孛罗逃走的时候,大明北伐军这边没有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责任——按说这种事要杀几个人头,可黄昏没有。
只是关押了负责战俘的指挥使。
现在看来,那位指挥使开春之后就会重新启用。
黄昏继续道:“亦力把里比漠北更难打,是因为地势的缘故,亦力把里境内有太多的荒漠,后勤粮草问题比草原那边更难,丝绸之路无法支撑太久,所以要打亦力把里,必须一鼓作气,不能拖延,同时,还不能让亦力把里团结一致,需要他们内讧,我们再趁势出击。”
赵荣点头,“所以突破点就在于歪思和纳黑失之罕的矛盾?”
黄昏笑道:“是的,但是我等陈兵关西七卫,纳黑失之罕和歪思就会感受到威胁,他们会暂时放下国内矛盾一致对外,这样我们的战损会极度扩大化,所以我们要让纳黑失之罕和歪思两人放松警惕,那么这一场内讧就很有必要了。”
孙亨恍然大悟,“所以这一仗必须打?”
黄昏哈哈一乐,“一直就是这样。”
又道:“可惜,我没能说服朱高煦,要不然这一仗不会真正的死人,当然,现在也不会死人,不过咱们做戏还是要做圈套。”
适时谭忠进来,道:“黄帅,按照你的吩咐,沙州卫、罕东左卫、哈密卫、曲线卫和阿端卫、安定卫,六个卫所都传来了消息,驻扎这六个卫所的千户已经彻底扫荡了他们区域的亦力把里细作和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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