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站得比较近,这些话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骂:“去你大爷,这词编的一套一套的,若非知道你是什么嘴脸,老子差点都信了。”
说白了,这些高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骗钱。
不过段位高一些的都不会明着要钱,甚至任何时候说起来还是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外高人姿态,以此来取信于人。
只有到了操办祭祀仪式、又或是修庙筑像的时候,才是他们真正开始捞油水的时候。
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环节都将由他们筹办,所有花费也皆由他们说了算,事主为了表达诚意基本不会讨价还价,其中的回扣便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其实对于这种行为,吴良并没有那么深恶痛绝。
这个时代人们就信这个,有人喜欢钻空子,又有人愿意相信,反正骗的都是有钱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谋了财还要害命就实在太可恨了。
尤其还害到了吴良身边的人身上,更是罪加一等!
就拿着两个即将被活埋的孩子来说。
他们一没阻你财路,二与你无仇无怨,甚至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却要因为你一番的胡诌出来的话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结束年幼的生命,若非心思恶毒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这种事谁能做的出来?
说话之间,高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表演。
站起身来回头冷漠看了正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一眼,随即来到王庆身边,轻声说道:“王督邮,我已将你与百姓的诚意传达给了蛟龙大仙,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打、生、桩了。”
“来人,打、生、桩!”
王庆微微颔首,即刻下令。
听到这三个字,又见兵士已经拎着两个孩子前往位于桥梁两岸提前挖好的桩坑走去,站在外面的尹健脑中一阵轰鸣,身子随之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有才兄弟!你为什么还不动作啊!?
这一刻,尹健甚至生出了冲进去与那高人、与王庆、与所有围观的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就在这时。
“嘶……不妙!此举必后患无穷!”
吴良终于呓语似的开了口,仿佛受惊一般喊了一嗓子。
!?
王庆与那位高人疑惑的扭过头来看向他,王庆有些不悦的皱眉问道:“吴司马,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失神竟失言了……”
吴良这才装出一副猛然回过神来的样子,连连摆手言辞闪烁的道,“王督邮有所不知,我祖上乃是一脉相承的乩童,因此年幼时学了些起乩的皮毛功夫,平日里无法起乩,没想到方才听这位高人与蛟龙大仙交流时,竟莫名起了乩,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过这些王督邮不必在意,权当做是我胡言乱语吧,你们请继续,我便不在这里给王督邮添乱了,他日得了空再上门拜会。”
说完这番话,吴良又深深看了王庆一眼,竟真的转身就走,仿佛在忌惮什么想要尽快远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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