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这才悻悻作罢。
“我有个妹妹,和你一样好武,年纪也差不多。”孙权说道:“再过几年,我就让她来考女骑,到时候你看看。”
“我看她做甚?”曹彰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心不在焉地说道,甚至还有点嫌弃。
孙权咂了咂嘴,觉得这孩子有点傻。
刘协陪着马云禄,沿着河边的小道,缓缓走了过来。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杨彪,轻声对马云禄说道:“真是不得安生,又有捣乱的来了。”
马云禄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对甄宓招了招手。“陛下,我和阿宓说说话,先走一步。”
刘协无奈地点头答应。
甄宓加快脚步,跟了过来,陪着马云禄继续向前走。
刘协留在原地,看着被两岸垂柳映绿的河水,整理了一下思绪。
杨彪用这种方式求见,自然是遇到了大麻烦。而最近的麻烦只有两件:一件是辽东依附公孙度的士大夫,一件是西域的战事。
杨彪看到机会,迅速走了过来,向刘协行了礼,有些尴尬地说道:“臣惭愧,打扰陛下散心。”
刘协摆摆手。“杨公既然来了,就不必说这些了。能让杨公为难至此的事,想来也不多。”
杨彪更加尴尬,天子这等于是说他违背原则。
一直以来,他和天子之间都比较坦诚。天子相信他,他也不转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
所谓理直气壮,大概就是如此。
问题就在于这一次理不直,气自然也就不壮,无法公开说,只能利用私人感情,等于卖老脸。
“陛下,臣以为,泛海辽东的士大夫虽然有错,却也有无奈之处。稍加惩处即可,似乎不必禁锢终身。一人向隅,举座不欢。如今天下太平,君臣一心,行王道于天下。这些人既经苦难,更知君恩,正可大用,弃之岂不可惜?”
刘协转头看看杨彪,无声而笑。“杨公什么时候如此惜才,以至于不顾德行?难道你觉得,眼下之大汉还缺少人才,以至于不得不降格使用德行有亏的附逆之臣?”
杨彪语塞。
“退一步说,就算情况如杨公所言,的确需要人才。那这些人真是杨公认为的人才吗?”
“陛下?”
刘协抬起手。“就算不从袁绍、袁熙父子撤离青徐算起,朕到冀州也近一年了吧?中原太平,是人所皆知的事,他们为何不及时返乡,依旧为公孙度父子之臣?”
刘协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是觉得无力平定辽东,还是觉得朝廷度田必败?”
杨彪的额头沁出了冷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天子这是铁了心,要拿那些依附公孙度父子的人开刀,威慑益州、交州。
“读书是为了知古今,明是非。这些人既无节操,又无见识,不值得杨公为他们饶舌。若是杨公担心伤了朝廷的仁慈,那也行,就让他们留在辽东,别回中原了,省得看了心烦。”
刘协甩甩袖子,缓步向前走去。
杨彪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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