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下是原首尔军团,新西方白虎特种师师长,兼战略参谋部研究员——朴是人。”
朴是人将军简短介绍后,继续说道:“此番是受到德川先生的邀请,来做一次战争与反战争的讲说。
“老实说这可真是一个难题,比以几个师与北方军一部分主力在江原展开会战…比后勤消耗完毕的情况下连续几天的急行军…比起忽然弹尽粮绝…都还要更加的难。
“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我一介武夫,拿着枪就和自己手一样可要将之换作笔,简直别扭。
“更别说还要将之写给专业的‘书法家’来看?可别羞愧死了。”
“要说学识或是对世界的认知,我自认为远远不及在场周围任何人的一分半毫,要说大道理,那就更是班门弄斧,谁需要我来教育?
“可德川先生这位大慈善家的多次盛情邀约又实在难驳,思来想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这小半生的经历说出来,以供大家参考。”
“吾少年曾不知事…只爱慕舞女红颜,浑浑噩噩且过,也不知是否浪费了大好年华,窗间过马,带砺山河…
“直到忽然一夜间风云变化,兵革互兴,被披上了一身军装,来到了战场,这才在茫茫然之间清醒。”
“接着新兵训练途中忽遭变故,不得不端起陌生的铁枪奔赴战场,幻想如何迎敌,怎料半途遭到袭击…鲜血…残肢…枪炮…火药…让人呆立原地好似疯狂,心中更加的茫然。
“之后在兽欲所驱使的厮杀中,侥幸的活了下来,随着子弹的不断射击,这般杀人的手艺越发的熟稔…”
“心里期盼着这般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可是敌人与战斗永远不断,一次又一次,一场又一场……
“一共500余次冲突…100多场战斗…十几次大型战役…首尔线,济州岛保卫战,开城突袭…
“不知打了多少场仗,但是想着算着,应该是几辈子的仗都在这一辈子被打完了。
“同时与此相关的罪也遭完了。
“在夺取敌人生命的同时,身边结下生死之情的战友,一个个的离去,已经忘了最早一同拿枪的人是谁,最后也不知道身边还有谁拿着枪,不知道到底送走了多少人。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离别与生死早就已经麻木。
“大概只有不知什么时候又路过此前不知什么时候经历的战场。
“看着那焦黑与杂草遍布的土地上,树立着的残破的,是哪个破门上拆下来的带着燃烧痕迹的破十字架,以及无数这般十字架组成的一望无际的陵园,林园。
“这才会在心里回想起那些年轻的,苍老的,英俊的,普通的,胖的,瘦的…忽然越发清晰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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