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啪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并没有闭眼,也不是进入大罗天的延迟,而是t的停电了。
“赵浩,我@%¥…”
李苟大骂着,咬着牙,感同身受着嘴里骂着的对象之前同样的糟糕心思,打开房门,只见外面幽黑狭长的走廊中果然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这傻逼,自己都受了断线的苦,还能再一次犯错,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顺手将线给帮忙接上。”
一肚子的火,可账也只能等到之后再算,这会儿只能先修好再说。
在这个只拥有着法律规定的基础供电,没有供电公司帮忙服务维护的鬼地方住的时间长了,确实也正如其他人所说,大家都成了电工。
李苟折身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翻出来相应的工具。
然后熟练的开始在那一大串纠缠在一起,好像蛛网一样,让人感觉到心里不适的老线中翻找了起来。
揪揪扯扯一个不注意,是真的不注意,甚至手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不知怎么搞的,就见楼道内某一家的灯光忽然间变暗,然后与此同时非常不友好的声音从中传来。
“我n……”
“哪个孙子把我的线弄断了…”
李苟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刚才所翻弄的那一团什么也看不出的乱麻。
听着那叮叮当当好像是从黑暗中摸索着,正在起床的声音,感受着那越来越大的压迫感,左右看了看,看着那依然没有电的家以及没有人的走廊,一咬牙,瞬间便溜了没影。
…
…
…
阴云如盖,酸雨飘零。
刚惊慌失措的出了门,下一刻便后悔了,李苟蜷缩着身子,局促的走着,好像是一只迷失在陌生之地的流浪狗,不知该去哪里,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停歇,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小空间里呆久了,就会长在里面,成为“地缚灵”。
对于充满着未知与不确定的其它的地方,会有一种异常浓烈的恐惧感,十分的不自在。
特别是想到见到陌生的人,被人所打量、审视,不知该如何安放的身体,尴尬的简直恨不得藏在石头里。
浑身上下扭曲的简直就要打结。
李苟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真正出门离开那栋大楼是什么时候了,已经不记得走在真正的大街上以什么样的动作更加的自然,街道旁玻璃橱窗那明亮的灯光混杂着霓虹撒在身上,又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不会奇怪?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橱窗的落地玻璃,借着光影所形成的并不算多么清晰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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