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先生很了解共和国文化。”
乔巡微笑,
“谁让我有个大清长官。”
顾升荣看着那根蜡烛说:
“稍等,爱待会儿就会出来。典长先生,你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这系铃人,不好找啊。何况,找到了又能怎样?爱本身就是倒在列车的规则之下的。”
乔巡笑着说,
“不能自暴自弃。会有希望的。”
加拉赫快要无法忍受了。她不明白典长到底是在做什么,来这肮脏的地方扯家常?难不成他真的还关心什么爱不爱的啊,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刚刚逼死上一任典长吗?就真的一点危险都不在乎吗?
她揣在衣兜里的手捏成了拳头。
顾升荣取出一根烟来,点燃。点火的手,稍稍有些颤抖。
一口烟入肺,他神情轻松一些,眼神也亢奋了不少。他问:
“典长先生,其实有什么话想说,你叫我就是,我会亲自去你府中,何必亲自过来。”
“新官上任,总要熟悉熟悉管辖的区域。”
“其他典长可不会像你这么做。”顾升荣说,“他们只会高居城堡,发号施令。那也的确该是管理者做的事。”
言下之意,乔巡的行为可不像是一名管理者。
乔巡叹了口气,说:
“这第二车厢啊,发生了几件大事,这不出来走走是不行的。”
顾升荣笑着问:
“什么大事?”
乔巡一脸错愕,
“你不知道?”
“我整天忙着在火场炼矿,哪里来的时间了解。”顾升荣吐出一口气,很浊很浓,烟气缭绕。
乔巡嘴角一扬,对加拉赫说:
“加拉赫,把你之前在书房里对我说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加拉赫更加错愕,
“典长,他这分明是装傻啊。”
乔巡神情不改,
“说。”
加拉赫咬咬牙,憋着一口闷气,低沉地说了起来。
将之前对乔巡所说,原封不动地陈述出来。
房间里只有她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三个人的表情全都藏在阴影之中,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彼此暧昧交融。
加拉赫一口气说完后,乔巡拍掌,
“好,说得好加拉赫,口齿清晰,用词准确,流利通畅。”
加拉赫愣住。
她不明白这位典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她试图看穿阴影,看清楚他的眼神,从里面一点点闪光分析他的用意。但那像看不透的山障,又远又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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