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腿,喘了几口气,额头的虚汗发大水似的往外冒。
这不行,怕是走不到徐国府,就得重新躺会棺材了。
“姓徐的!”
徐列山跟阉人似的,随叫随到,扯着破锣嗓子就来了,
“诶!世子爷,我来了。”
“小爷我走不动了,叫人!”
“好嘞!”
徐列山一点都不稀奇,早已经习惯了。一看世子爷那深陷的眼眶就知道,能走这几步路已经不错了,平日里出个门都跟闺女出嫁一般八抬大轿!
他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木哨来,吸满一口气猛吹。
并不响亮,但格外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直往远处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从远处赶来四个人,抬着轿子。
乔巡上了轿子,长呼一口气,这才舒坦了。
徐列山跟在外头笑问,
“世子爷,现在可好了?”
“还行。”
“唉,爷呐,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你掉了多少泪,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
乔巡望着他那大盘子脸,笑眯眯地说,
“才瘦这么点儿啊,姓徐的,你对小爷的衷心看来差点意思啊。”
徐列山叫苦,
“爷呐,徐国府上下,哪个有我掉的泪多嘛。我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就盼着你还能站起来。”
“那是啊,我要是站不起来,改明儿就是你站不起来了。徐国府上上下下,想把你抽筋扒皮的,得比遮霞楼的娘子还多吧。”
“天地可鉴,我徐列山想的全是世子爷你啊。”
乔巡瞥他一眼,
“得了,你那张嘴说的话能有半分真都算你徐列山诚实可靠。”
“爷……”
轿子晃晃悠悠地,从红尘大道,摇过玄鸟大道,摇过八仙街,到了徐国府的宅邸。
徐国府没别的,就大,就阔气,里里外外就讲究个穷奢极欲!
世子爷归家,这条街就得灯火通明,门外就得站着一批子人夹道相迎。
乔巡揭开帘子往外看去,瞧着正门外站着两个女人,一老一妇。
老的是徐国府的老太君,骆登仙的奶奶,
妇人嘛,就是他二娘了。
骆登仙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徐国府里徐国公的正门夫人,在他还记不起事的时候就死了。
看到轿子来了,老太君杨云秀拄着虎头拐,急急忙忙地迎上来,二娘慕采儿赶紧好生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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