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亲切,远远超过了有限生命的任何情感。
即便是曾经血脉相连,同出一体的菲尼克斯,也不曾给过她这种感受。
这种感受让她想要与起源熔炉相融。
甚至让她觉得,唯有与之相融,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她听到,熔炉在呼唤自己,以最温柔,最亲切的声音。她还感受到,熔炉在抚摸自己,以最轻巧,最温暖的手掌。
她无法知道熔炉到底是什么,正如羊水中的胎儿无法知道自己在哪里,为什么那么温暖,为什么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在温暖之中,浸泡成让人发晕的美酒。
奥尔科特几乎要停止思考了。她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起源熔炉。
但是……
我呢?
她的灵魂深处,一道微弱的“自省之声”响起。
“我呢?我把一切都献给熔炉了,我呢?我还是我吗?”
这个问题,她在脑海中询问自己一遍又一遍。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桉,她无法给自己答桉,那最亲切的起源熔炉也无法给出答桉。
于是乎,这道声音,就像搅局者一般,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疯狂。
“对啊,我连我是不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一切都献给熔炉?献给熔炉后,我还存在吗?不,一定就不存在了!”
这一刻,她勐然回想起乔巡对她说的话。存在即是本质。
振聋发聩,颅中惊雷。
奥尔科特勐然从那亲切的氛围中醒转过来。接着,她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季,甚至一度让她感到恶心了。
她肩膀颤抖地向前望去,却发现乔巡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奥尔科特冷静了下来,心安宁了下来。
乔巡问:
“还好吗?”
奥尔科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我差点就……把我自己献给熔炉了。那一瞬间,我好像跟万物相融,几乎达到了灵魂的最高之刻。”
“几乎。”
“嗯……我醒了过来。”奥尔科特额头淌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乔先生,那是怎么回事?”
乔巡说,
“你试图进入熔炉,熔炉当然试图要将你焚烧。”
“熔炉,要焚烧我吗?”
“是的。”乔巡说,“那是熔炉最后的关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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