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小兽”李药袖正一本正经地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心虚,被他一句话问得喷出一口水箭,她忍着脸上躁意淡淡道:”
法喜摸摸自己的光脑门,觉得今天的小袖有点不一样,但怎么个不一样法又说不上来。
他看了看时辰,见快到做晚课的时候便连忙溜了,并且许下明日再来的承诺:“这宫里四四方方一片天,一片地,真是无趣的很,”他抱怨着跨出门,“我好想和师兄们回清水寺,回平凉城啊,”他朝她挥挥手,走远了还能听见他的嘀嘀咕咕,“唉,我都好久没见我娘啦~”
李药袖揣着袖子目送他在宫道上蹦蹦跶跶走远,满腹心事地踢踏着步子回了寝殿,一抬头险些没被陡然出现的沈檀吓出个好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些事的都陷入了古怪沉默之中。
沈檀佯作淡然地随后拿起个盏冷茶一口饮尽:“今日我去皇宫各处又探查了一番,发现了一些事……”
他话没说完,李药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终还是说出了口:“你刚刚喝的是我茶……”
沈檀:“……”
更新啦~~~这章嘻嘻嘻,是两人之间正式的第一个亲亲!今天又是痛苦周一,少写点。另外推一下应该是下篇要写的新文《总有沙雕想害我》,也是仙侠,发疯沙雕文学!点进我的作者专栏就能看见啦~
沈檀:八十六章了,我才亲到我老婆的嘴……(点烟)
小袖:啊啊啊啊,你别说啦!
第87章
百年遗恨
殿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李药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又拧了拧袖口的绒毛。
沈檀神情同样有些不易察觉的不自在,目光落在沾染着水渍的盏沿,难以遏制地想起昨夜那双被他吻得水光点点的温软双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茶盏,又默默低头喝了一口,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平常的泰然自若:“这白茶不错。”
他如此淡然,反倒显得她好似个不通风情的呆瓜,李药袖气得牙痒痒的。
沈檀自以为风轻云淡打破了僵局,并酝酿好满腹柔情蜜语,刚想重温昨夜好梦。结果就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心上人凭空消失,银黑小兽抖抖耳朵抻抻腿,严肃地跳到他膝头,仰头淡定道:“你发现了什么?”
“……”沈檀手一抖,茶盏一歪,顿时洒了小镇墓兽一脑门的茶水。
“……”短暂呆滞后小镇墓兽勃然大怒,一口狠狠叼住仓促擦拭她脑壳的手指。
两败俱伤之下,沈檀默默擦净了李药袖最后一只胖爪,并且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摸出一罐绵羊油,将她那因为天气略有些干燥的四只肉垫挨个擦拭,好生保养了一番,这才稍稍消弭了小袖大人的熊熊怒火。
李药袖仰着肚皮靠在沈檀腿上,一爪掐着块酥饼啃着,一爪张开五瓣梅花任由沈檀细细按摩,甩甩尾巴轻飘飘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沈檀尽心尽力地捏着小镇墓兽厚实绵软的爪垫,丝毫看不出片刻前内心上天入地的巨大失落,一派平静道:“今日我在宫中转了一圈,发现新京这座皇宫看似与旧都一模一样,实则各处宫室的方位格局却都是与旧都中截然相反。”
李药袖舔了舔嘴角的饼渣,唔了一声:“是不是因为新京地形与旧都不同,建造时才有所不同?”
沈檀看着换了一只抬起来的胖爪嘴角微抽,对上李药袖的无辜大眼,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一脸的他任劳任怨地按起肉垫:“普通人家建房时尚且要斟酌风水朝向,遑论天子居所。旧都皇城的每一处在数百年前建造时无一不是经过千百遍斟酌衡量才定,风水格局具是精妙卓绝。”
李药袖听得渐渐皱起圆脸:“按照你所说的,那这座皇宫岂不是风水极差……”
“可能不能用差来形容,”沈檀顿了顿道:“我对风水并不了解,但我想千山教那几个道士应该也已经看出了这座皇城的异样。如果我所料不差,最多明日他们应该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李药袖一惊,刷地坐起身,结果因为用力太猛腰一闪,险些一个骨碌从栽了下去。
幸而沈檀出手极快,一把及时捞起了滚落的小兽。忽然掌心一滞,刚才那一剎间,他感觉到掌下的触感僵硬冰冷,完全不似活物的触感。
“我的腰,我的腰~”李药袖委屈地痛呼唤回他的出神,“快帮我揉揉。”
沈檀迟疑不定,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浑圆的腰部,触手柔软而富有弹性。
他不确定地还想再试着摸摸,结果被一爪牢牢按住。
“摸哪呢你!”李药袖瞪着核桃眼看他,咬牙道:“那是我的屁……咳咳,臀部……”
沈檀看着浑然一体,根本无法分辨出部位的小镇墓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李药袖碎碎念着“毕竟都一百多岁了,果然年纪大了腰不好了,”一边又与沈檀叨咕,“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抓紧时间找到你的龙心?”
沈檀指尖微顿,他思忖片刻后道:“我们应该还要再去一趟皇帝寝宫。”
“啊?”李药袖扭头看他,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唉哟唉哟”地瘫成个大字,“难道就藏在皇帝寝宫里?”她望着自己油光发亮的肉垫纳闷道,“你的本体在平凉湖之下的不见渊中,为什么丢掉的龙心会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寝宫里?”
她看不见沈檀此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那双总是懒散含笑的眼眸此时竟是如此得幽冷深邃,宛如不见底的寒渊,酝酿着不可知的风暴。
他的语气却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带着一点慵懒笑意:“宜早不宜迟,就明夜吧。若是顺利,或许便能与千山教他们一同离开这里。”
李药袖被按得舒服得眯起了眼,睡意绵绵地嗷了一声,两爪无意识地在沈檀腿上轻按:“那为什么不今夜去啊?”
沈檀看见自己腿上清晰地印出两个油乎乎的爪印,默然片刻,眼底的碎冰霎时消融。他无奈地抱起已昏昏然睡去的李药袖,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愣看向远方巍峨的宫殿一角:“昨夜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夜他们应该有所防备了。”
也不知李药袖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闭着眼在沈檀怀中懒懒翻了个身,挺起圆滚滚的肚皮,梦呓般道:“要快些呀,沈蠡,来不及了……”
在听见最后两个字时,沈檀掌心一颤:“小袖?”
沈蠡这个名字,是他两心照不宣的“禁忌”,好像只要不提它,所有不堪的过往记忆都能一同被埋葬在百年之前那座充满血色的祭坛上。
三皇子沈蠡已经死在百年之前,现在的只是浪迹世间的赏金客沈檀。
可眼前睡得憨甜的小镇墓兽无一不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他亲手送入祭坛的钟情之人。
冰冷的手指忽然被抱紧,一口细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上去,沾了一手口水:“唔,想吃桂花糕、烤猪蹄、藕丸子……”
沈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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