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再调取一次我摔伤时的医疗记录?”
“可以,上一次你提起爬山的时候我已经仔细阅读过,除了外伤治疗三个月的记录外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一定有,艾斯卡,一定有。”罗克说,“是他故意抹掉了那些记录。”
他又开始头痛,儿时的片段像针尖一样刺进脑海。
“我记得有一天深夜,一个医生和父亲一起来到我的病房,他戴着口罩,高大威严,让我很害怕。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梦。”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给我打了一针,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后父母在走廊里吵架,确切地说是母亲单方面尖叫怒吼,父亲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冷酷地叫她理智一点。”
“那一针显然很有问题。”艾斯卡说,“你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就像卡特给我注射的纳米读取器,毫无感觉,我简直怀疑他故弄玄虚,只是欺骗我拥有了你的最终控制权。”
“他没有骗你,只要在传输范围内,我就会不间断地读取你的生物信息,确认你的控制权限。”“你在不停地读取……”
“是的,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做,我可以只在必要的时候……”
“不,等一下。”罗克觉得头脑一阵混乱,混乱中又有一丝清晰的狂喜,“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解开旧宅中阿德雷留下的密信吗?”
“记得,他用了自己的基因序列作为干扰数据,对转为图像的文字信息进行加密。”自从没有了五官表情后,艾斯卡开始喜欢用头部的轻微动作来表达情绪,他歪着脑袋,恍然大悟似的说,“你是说,耐特中校也用了相同的方法,他用的是你的基因序列,而且并非以某个特定时期的基因数据作为密码,是对不同时期的你,因为外貌、免疫系统、环境因素和生活习惯导致的变化而改变的动态数据。”
罗克有相似的想法,只是无法像艾斯卡这样精准地描述出来。
他说:“是的,没错,这绝对是我父亲会想到的办法,他会把一个计划延绵到十几年后,设想出所有意外和可能性。”
“耐特·布雷恩中校是个智商超群、深谋远虑的人,你也继承了他的优点,所以他才会把重要的密码托付在你的身上。”
“我宁愿他只把我当成一个愚蠢的儿子。”罗克说,“那么莫里斯博士说的万亿字节的数据,需要用专门的存储器存放的密码就在我的身体里对吗?”
“我想是的。”
“这么一来,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难怪梦里那个怪人会说他是一个秘密,等我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就解开了这个秘密。”
他的父亲想到用自己的儿子来设置密码,必须保证他活着才能提供匹配的基因数据。他有意识地培养孩子成为坚毅倔强的人,充满好奇、正直勇敢、警惕多疑,有强烈的逆反和抗争心,并且与对手不谋而合,顺水推舟地在未来某一天让艾斯卡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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