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呵呵一笑,“我蓬莱岛东穷乡僻壤来的嘛,灸我崖本来就是仙门里最穷的,有衣服穿就不错了!怎么,玄陵门还得以貌取人么?”
恕尔有点发懵,脑子好像都转得慢了些,紧紧闭上了嘴。
“走吧。”第五君背起行囊朝玄陵门走去,走了一会儿发觉恕尔没有跟上。
他疑惑地回头,“怎么了,恕尔?”
站在日光里的暗卫看上去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恕尔死死盯着第五君,忽然问道:“参加完掌门大典,你真要走么?”
恕尔的话音有些慢,但他自己并没意识到。
“不然呢。”
第五君扬起眉毛,笑容灿烂,晨光洒在脸上,照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
“我不能再让别人为我丧命了。”
恕尔抬起脚步,却觉得两条腿异常沉重。他跟着第五君走了没几步,眼前就阵阵发黑。下一瞬,天旋地转。
眼皮好似千斤重,四肢如同被麻沸散浸透了似的,力气全然被抽干,无法挪动一丝一毫。恕尔栽在地上,强撑着睁眼。一片重影模糊中,第五君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恕尔喉头挤出含混不明的声音,带了怒意,但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一个音节。
第五君蹲在恕尔身旁,望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说:“做戏要做全套。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抱歉,恕尔。”
穿着夜行衣的暗卫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已经失去意识。
第五君一改放松的神色,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迅速给自己易容,换上了恕尔的脸,然后又把自己脸上刚刚戴着的假面皮换给恕尔。
他艰难地背起恕尔,手里还牵着两匹马,摇摇晃晃往巷子深处走去——那里有一家客栈。
正值清晨,店小二刚刚推开客栈的木门,迎面就撞上一个背着人的客官要往里闯。
“要一间上房!我师弟,重伤……”第五君喘着粗气、焦急不已地对小二说。
小二看见二人这样的架势,门口还有两匹马,赶忙回头喊帮手,“快来人!把客官带去上房!把马给拴好!”
恕尔被跑过来的小二和第五君一起架进了房间,第五君谢绝了对方找郎中的提议,只说请不要透露他们的行踪,就关上了门。
现在时间尚早,不用急。
第五君望着天色,给恕尔把了会儿脉。
几个时辰前,第五君拍恕尔肩膀的时候,指间含着一根银针,其上淬了毒。
这毒与麻沸散有些相似,但发作时间要滞后许多,中毒期间呈昏迷状,但只需要足够的睡眠即可恢复。
“睡七八个时辰不成问题。”第五君确认了脉象,收了手。明知恕尔此刻什么都听不见,但还是又说了遍:“对不住,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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