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颤抖着长吁一口气。
“早想到这个法子就好了……幸亏多带了几张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继续向上爬。
黄符纸染着血,终于贴在了邪神的头顶。
第五君站在邪神的耳朵上,粗喘了好一会儿。
他双手双臂连同衣袖都被血染红了,只有银发纤尘不染,看上去竟也像个凶煞的神仙。
第五君盯着这张符,冷哼一声。
这也算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想要这种符咒生效,首先要会画这道符。
这种符非常难画,知者罕有,第五君只是儿时在玄陵门的一本古书里见过。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符咒生效了,他甚至不敢确信他画的是对的。
其次,要会画符,也要有新神君。
下界已经没有别的神仙庙宇了,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供奉的“帝君”其实是个假帝君,别的神祇更是不认识。除了雕刻新神像的第五君,没人会做这种事。
再者,这道符的关键在于知晓转移香火的双方神君的名讳,要用朱砂写在符纸的正中。
而天上地下,恐怕只有第五君一个人知道玉清无量天尊邪神君,大名祝祚,文昌星神司命,真名司少康。
正是这一连串的巧合环环相扣,让第五君在下界建了一个新神的庙宇,偷来了香火,给自己寻得了正神庇佑。
第五君最后确认了一遍最顶上的那道符贴得结实,就慢慢往下爬。一边爬,一边还小心地拿干净的衣角擦拭自己的血,试图抹去他在邪神像上留下的痕迹。
下到一半的时候,庙外突然传来人声。
深更半夜哪来的人?难道是他惊动守庙的护卫了?
第五君脚步一顿,飞速扯下那张贴在神像腰侧的染血的符纸,隐藏在邪神像的背后。
来者并非守卫,而是一对野鸳鸯。
准确地说,是一对野鸳鸳。
因为都是男的。
第五君的额头怼在邪神的后背,紧紧闭着眼,手还得死死抓住邪神的腰封丝绦,脚指都快把鞋底抠出洞来了。
他从未如此怀念过他的灵力。如果他灵脉还健在的话,就可以暂时封闭他的听觉,不至于听见底下的淫词浪语。
如果第五君这辈子只能许一个愿的话,这个愿望就是这一对野鸳鸳早点收工,他宁愿再偷一遍香火都不想遭这个罪。
第五君欲哭无泪、求祷无门,但却不得不听着他们的动静。
“嗯……啊……你轻点!”
“好舒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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