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监走过去,去向问跑来的人话,脸色变得和那人一样难看。
陛下在看到宫监问话后脸色变了时,心提了起来,他有些讲不下去《逆水》了。他隐约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不会在二月上旬就回到建业了。
宫监问清楚了消息,强撑着面容,装作无事,走过来后,轻轻唤了陛下一声道:“陛下。”
陛下问宫监说:“……是北方有军报吗?”
宫监或许是想安慰陛下北方还算平安,他挤出一个局促的微笑来,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陛下安心,北方没有事。”
宫监微笑着,眼眶不自觉已经红了。
陛下的眼眶也红了,他察觉到一定是出了大事,问:“是建业的消息?”
建业……建业……不会是崇幻有事吧。还是泽晋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别瞎想,或者是哪位留在建业的年老宗亲归去了。
他该早些回建业去,不如明天就回去?
“不是。”宫监说:“陛下……”说着跪到了地上。
随侍宫监下跪,一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宫监宫人跟着下跪。众人齐齐跪倒在了江边。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锦幛在风中闪出寒光,丝绸令人察觉到了冷意。
风是冷的。
陛下对宫监说:“说。”
宫监压着哭腔,试探着开口:“陛下请先节哀。”
好,节哀。
宫监说:“郇王殿下……”
“郇王?”陛下不敢让宫监把话说完,他猜测着说:“彰儿坠马的伤复发了吗?不是已经好了吗?本来朕以为很严重呢,后来连太医都说了,不妨事的,只是淤血看着吓人罢了。”陛下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眼眶中无法滴落的泪水不断颤动,他说:“你……说话。”
彰之不会又从马上摔下来了吧。可是这为什么要节哀呢?受伤了,只要去治伤,就好了。为什么要对他说“节哀”。
宫监说:“郇王殿下不慎中箭。”
不慎中箭。陛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慎……?中箭……?这两个词怎么如此陌生,就如跪在他面前的众人的面目一般陌生。他看不清所有人的脸。
陛下似乎听见裴昙惊恐地叫了他一声。
“陛下!”
裴昙和宫人、宫监全都朝他跑了过来,他在令人舌根发麻、全身发麻的黑暗中倒了下去。
不慎中箭?
不慎?
中箭?
陛下自己似乎中了一箭,这是当心一箭。
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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