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一一应了。
“飞机上若是有不适,不能忍着。”明旬想想还是掏出口袋里的药,“落落,这晕机药你先吃?”
“不吃。”时落还是接过了药,她踮着脚尖,待明旬低了头,时落说:“明旬,我会想你的。”
而后明旬不再开口,看着时落身影消失。
飞机果然是快得多,不到三个小时,便到了市。
市是张嘉战友住院的城市。
这里不算多繁华,不过却是高铁交通枢纽城市,机场有些偏。
下了飞机,张嘉刚开机,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是当地酒店经理的电话,经理亲自送了辆车子过来。
与车子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个三层食盒。
一个是时落的,一个是张嘉跟薛城的。
“明总说你们不会在这里吃饭,让我给三位送点吃的,让你们路上吃。”
时落也打开手机,给明旬发了条信息。
用了心之后,时落才意识到明旬对她真的是处处周到。
她魂魄不稳,却不是铁石心肠。
这回明旬却只发来两句话,让她不要委屈自己,事情处理完了给他打了电话。
从机场到张嘉战友家,开车也要将近四个小时。
等三人到时,已是傍晚。
战友没想到张嘉这么快就到了。
大冷的脸,战友额头正覆着冷毛巾,他脸通红,因烧的太厉害,身体不停抽搐。
“任奎,你都烧这么严重了,怎么就不去医院?”张嘉试了试他的脖子,烫的厉害,他又气又急。
身体太过疼痛,纵使一直闭着眼,也是睡不着的。
能在临死前见到曾经的战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任奎已经死而无憾了,他艰难地扯着嘴角,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张嘉哽咽着,他伸出胳膊,想将人抱起来。
任奎却摇头,拒绝折腾。
“我不想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不过一句话,却已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任奎的养父就坐在门边,他吸着旱烟,一句话不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让人无法承受的悲痛,况且他几个月前才送走老伴。
“大伯,你说句话,任奎最听你的话了。”张嘉红着眼睛跟张父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家里。”
任奎父亲也不过六十来岁,可连着两个亲人病重去世,短短几个月,他似是老了十几岁。
“小奎想在家就在家吧。”任父又吸了口旱烟,“我亲自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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