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世上唯独没有卖一种叫做后悔的药。
未来发生的事他们都没料到。
而此刻,村民还没意识到时落的厉害之处,他们只盯着老杜离去的背影看。
村里自然也不乏有些家底的人,但更多还是勤勤恳恳劳作,省吃俭用,只盼着每年能存下点钱的人。
这两万块说起来不算多,但最招人眼的是,这两万块是老杜平白得的,不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不需要辛苦一天,只能赚十几二十块的工作。
至于说五年还清,若是五年后,老杜就是还不起,对方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两万块让老杜去坐牢吧?
老杜离开后,不少村民开始绞尽脑汁的回想过去,回想村长还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只是多数村民都跟村长不过是面子情,村长又惯会做人,他们还真想不出村长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
“我举报。”一个穿着橘红色外套的妇人上前一步,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有些局促胆怯,可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妹妹,又鼓足了勇气,说,“我举报村长让梁霞顶了我妹妹上大学的名额。”
这女人名叫杜小娟,她妹妹叫杜巧,便是那高考落榜,疯了,又没了命的女孩子。
杜小娟是在妹妹死后第三年嫁人的,嫁到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因离娘家远,她自己都有了孙子孙女要照顾,尤其是她妈没了之后,杜小娟来娘家的时候就不多了。
今天她正巧回娘家,原本事情过去几十年,再多的怀疑不甘也都淡的差不多了,可是看到梁雅茹盛气凌人的模样,杜小娟不免想到妹妹的死时的惨样,她心里生出一股愤怒,便冲动的开口了。
在明旬方才用钱鼓动村民时,梁雅茹就想到会有这一出,她已由起初的惊慌变成了此刻的平静坦然。
“杜小娟,你别血口喷人,我考上大学是我本事,你家杜巧心态不好才没考上,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梁雅茹这话不是信口开河,历年高考都有因为紧张,发挥不出平日实力的考生。
“不是的。”对上梁雅茹不带一丝心虚的眼神,杜小娟自觉矮了一截,说话都不顺溜,“我妹考完的时候,成绩还没出来她就偷偷跟我说了,她这次考的比平时还好。”
杜小娟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妹妹说她肯定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时的神情了。
那时候的妹妹眼里有光,是一种对未来的憧憬跟笃定。
她妹还说了,她们爸妈重男轻女,从小是她姐将她带大的,她以后找工作,有出息了,也会带姐姐出去的。
但是她只等到了妹妹变了形的尸体。
杜小娟自责,其实她也没怎么带三妹,她三妹从小就乖巧,不哭不闹的,她带三妹也是顺手的事,本也没用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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