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琛沉默的看着萧余的血检报告,想要辩解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吞回肚子里。
他一直以为萧余在他家里被养的好,现在看来也只是表面的健康而已。
内里的虚空哪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
医生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他现在还年轻,能抗住这些病痛,那以后呢?你们家属想让他活到二三十岁就死吗?”
傅泽琛猛地一颤栗,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医生你说什么?”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两三年,回天乏术,五脏六腑都得衰竭,首先就是那颗心脏,心脏长时间供血不足,迟早会出麻烦的,家属上点心吧,他还不到十九岁,这么年轻这么多病,你们不心疼啊。”
傅泽琛欲言又止,紧紧的捏着那张报告单,直到萧余从抢救室被推了出来。
病房里,萧余是被心电监护仪给吵醒的,他两眼呆滞的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如果不是手背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他似乎都反应不过来自己又来医院了。
傅泽琛一晚上没睡,两眼都熬出了红血丝,他瞧着床上有了动静的身影,急忙凑上前。
萧余迷迷糊糊的抬起手,他轻轻的抚摸过傅泽琛的眉眼,像是无声的在问他眼睛怎么这么红?
在那一瞬间,傅泽琛知道自己可能陷进去了,他其实是还可以抽身而出的。
但是他做不到,他无法来形容萧余醒来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满是不舍,还有难过。
傅泽琛尝试着握了握他的手,竟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半分觉得恶心或者别扭,甚至还有些小窃喜,他的小手那么柔软,那么冰凉,必须要靠自己暖着啊。
萧余忽然就清醒了,他本能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傅泽琛越捏越紧了。
傅泽琛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手这么凉,是觉得冷吗?”
萧余有点懵,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傅泽琛,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停的在心里麻痹自己:就让他牵一会儿,哪怕只是他单纯性的想要试一试自己是不是手凉而已。
他太渴望这样的温暖了!
傅泽琛见他一声不吭,不安的试了试他的体温,额头已经没有昨晚上烫了,但脸怎么还这么红?
萧余轻声道:“我不冷。”
他不冷,他甚至浑身都在发烫,不是病理性的那种滚烫,而是心里某种抑制不住的情愫在慢慢膨胀,他只觉得灵魂都在飘了。
傅泽琛拿过旁边的水杯,他先喝了一口试了试水温,确定还温着后,才把杯子递到萧余嘴边。
萧余是真的渴了,他抿了一小口,惊喜道:“甜的?”
“嗯,放了点蜂蜜,好喝吗?”
萧余连喝了两大口,正要继续往下喝时,却被傅泽琛给拿走了杯子。
傅泽琛道:“等下阿姨就要送粥来了,别喝水就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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