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期间于浊仅觉得中午被踢踹的地方又隐隐作痛,脑海一直回旋这几个人的话。
按照他们的说法,要想结束自己和姜劣的这场闹剧,还是要见血才行……
想着想着,就转频到姜劣刚才好像没吃几口饭,平时他不会那么早离开食堂的。
越想越难以下咽,随便吃了几口后去面包屋买了两盒热牛奶和蜂蜜罗宋。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高三的还在食堂吃饭,吃完了的也回了宿舍,白光路灯下的雪纷纷扬扬。
他知道去哪可以找到姜劣。
天台,那个老地方。
夜晚的笃行楼好似猛兽,享用其他建筑投来的光,然后内化成闯入者的指路明灯。
于浊仅借着微光上楼,天台门果然是开着的,还没跨入,铁屋另一侧就传来砸撞声。
是谁在被打。
天台位置高,接收不到多少光线,于浊仅从另一侧绕过去后从铁屋拐角微探出头,依稀看到一个人躺倒在地,被三个人围着踢踹。
哪怕隔着五米,踢打的声音仍清晰可闻,承受者该有多痛苦,可却没有任何吃痛声溢出。
又是狠厉的一脚,那个蜷缩抱头的人被踹开平躺,于浊仅心猛地揪紧,在昏黑中认出了姜劣。
挨打的是姜劣!
“这就够了?”是校篮球队队长林凹权的声音。
“当然不够。”邹卓沿又踹了一脚姜劣的腰部。
向阳也上脚,“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于浊仅猛地收回身子靠铁皮墙,耳边是不停歇的踢踹声,怒火渗进血液流遍全身。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关系都不能曝光。」
这是他们约好的。
不管什么原因,哪怕是看着对方遍体鳞伤。
本飘着的雪渐大,哪怕穿得厚实,还是被冻得颤栗,怒火被寒意顶替,眼泪随着踢打声滚落。
在一分钟收尾前,他以为姜劣是被威胁的,可事与愿违,他听到姜劣艰难向三人开口:“辛苦了。”
全身血液回冷,移出半个身子看向这场闹剧。
林凹权伸手拉姜劣,邹卓沿和向阳也上前帮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
邹卓沿笑问:“要不下次取消表忠诚环节?”
林凹权笑:“亏你想得美。”
向阳附和:“出来混,不挨点打到时真被撂倒可不值。”
“我想在这待一会儿。”
姜劣的声音很轻,轻到于浊仅眼眶中打转的泪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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