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严遇东带着一个女生走了出来。
佟知隽的目光跟他一对上,下一刻就默契地扫向对方身边的人,然后不约而同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人别拆台。
很好,身边都有人,局面对等,谁也不会下谁的面子。
严遇东跟女生说了几句话,然后拉着佟知隽到一边:“你有时间谈恋爱没时间回消息?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静音?”
“你能有什么急事?我还不知道你?”佟知隽眼睛往那女生的方向转一下,说,“你不是不谈恋爱了吗?”
“你不知道,我现在改过自新了,我在认真追她。”严遇东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佟知隽“噗嗤”一声笑了:“追不到你可别哭,人家好好的小姑娘,瞎了眼才能看上你。”
严遇东还沉溺在美好的梦境里:“小时候我想当科学家,长大了我想当艺术家,现在我只想去她家。我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租客……哦对,我说我要租她的房子呢,你别给我说漏了。”
“呵,租客,你到底想当什么客你心里清楚。”佟知隽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扭头就去找段骁恩。
严遇东攥了攥拳头,没来得及反驳。
佟知隽跟段骁恩进了包间,没叫这儿的陪练,屋子里格外安静。
“完全不会的话,我可以从头教你,”佟知隽拿起球杆,“从它们分别是什么东西开始讲起。”
段骁恩确实是对台球一无所知。
段恒毅说,台球不是什么正经人玩的,不许他接触,所以他潜意识里默认了台球带有负面色彩。
但是佟知隽并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球也只是普通的球,哪怕有再多的关于台球的不好的信息,也不能以偏概全,毕竟事在人为。
段骁恩心中那座名为“父母说过的道理”的大山正在逐渐崩塌为齑粉,原来他的内心并不是默认了要对父母言听计从,只是从前未曾尝试过改变,或者说,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父母总是批评他,却没有自我反思,用养育之恩绑架他,要求他,威逼利诱加上施加道德枷锁,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欠父母很多,从而不得不适应父母阴晴不定的脾气。
哪怕直到如今,他还是在脑子里先过了一遍段恒毅的话,才去想着反驳,想着段恒毅说的或许是错的。
但实际上,他本来想都不该想,而是自然地跟随佟知隽去了解一项自己陌生的运动。
佟知隽照顾段骁恩,介绍完台球相关的必要设施和规则后,示范持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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