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三足项目的颁奖仪式在比赛结束后举办, 但别苏和祁言都在医务室,不得已缺席,冠军的奖牌和奖品便由顾勰作为班长代领, 转交给他们。
奖品是一对吊坠, 造型是他们穿着的玩偶服的迷你版,连毛绒绒的触感都十分相似,别苏拿到就爱不释手,也顾不上即将要步入夏天, 当场就要把吊坠挂在手机壳上。
这是冠军的象征, 别苏不仅自己要挂上, 还要求祁言也要用这个新手机吊坠, 不然就是不尊重他们的胜利果实。
祁言十分配合, 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让她把手机壳拆下来, 挂上那只雪白的小兔子。
白皙柔软的手指捏在黑色的细绳上, 灵巧地翻转、打结,白色的兔子耳朵在空中划过流畅的弧度,跳跃着, 然后停下。
做好这一切,别苏揉了一把兔子脸颊, 将手机壳拼回去的时候, 尾指不慎触亮了屏幕, 漫天的雪映入眼帘。
夜幕天悬、雪花飞舞。
露台上的人影模糊, 隔着暖黄色的灯光,流淌着奇异的静谧。
“这是你来送我礼物的那天吗?”别苏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己, “当时都没注意到你拍照了, 这张照片真好看。”
她把祁言的手机还回去:“但是只有我一个人, 显得好孤单。”
说完,她接着将另一枚吊坠串在自己的手机壳上,顺便把光秃秃的手机递给祁言:“看看我的。”
屏幕上的背景图同样是深夜。
五颜六色的绚烂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幕布上,盛开坠落,隐约还能从边缘处看见瀑布一角,是他们聚在一起跨年时候的场景。
“我们选的都是跨年的照片呢,是不是很有默契?”别苏找到了两幅图的相同点,对祁言说道。
虽然一个是元旦前的跨年,一个是春节前的跨年,但在一年中这样重要的两个时间节点,他们竟然都在彼此身边。
“是啊。”祁言垂眸,眼尾染上笑意。
他把台灯调亮,看着别苏的动作,问道:“你更喜欢这只狐狸吗?”
比赛的时候,别苏穿的是那件兔子造型的玩偶服,他以为别苏会更喜欢后者。
别苏头也没抬,解释道:“这是双人的奖品啊,就是要交换使用的,这样你一看到吊坠就想到我,才能记得是和我一起赢的比赛嘛。”
她很快弄好,抬头看向祁言:“还是你更喜欢这只狐狸吊坠?换回来也可以的。”
他们的手机型号都是一样的,手机壳虽然不是一种风格,但交换着用也没有关系,连重新串吊坠的功夫都省了。
“这样就好,我很喜欢。”祁言伸手按在兔子的两只长耳朵上,轻轻捻动,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只兔子,我很喜欢。”
-
运动会还在继续。
别苏的头被磕伤,又是在学校的比赛项目中受的伤,南宫老师已经嘱咐她可以在家修养,但她最后一天的借物竞走项目十分感兴趣,坚持要来学校。
祁言原本打算请一天假,在家照顾她,但在别苏的强烈要求下,他没办法拒绝,只好陪她一起出席了圣兰斯帝最后一天的运动会。
虽然没有到脑震荡的程度,但毕竟受伤的是最重要的头部,小伤也需要多加重视,医生同样交代过近期要多加注意。
或许这只是医生的随口一说,但祁言是真的做到了“谨遵医嘱”这四个字。
短短的五分钟步行路程,他甚至都想叫车。
被别苏劝着走路之后,他每隔两分钟就要检查一遍别苏额头的伤,又时刻看护着她,像是带了一件精美的琉璃制品,谨慎极了,不让任何人触碰到别苏。
“不用这么小心吧。”
别苏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把所有人打发走。就连听说她受伤了过来探望的沈研研和楚弈都没能和她说上三句话——因为她需要静养。
可是……
听着耳边喧闹的呐喊声,别苏坐在看台上,想着,在运动会场,怎么也没办法静养吧?
出门前,祁言替别苏在额头上擦了药,粘好了纱布。
额前的刘海散下来,将之稍微遮起。白色的纱布若隐若现,在黑发的映衬下,令她透出一种浓烈的易碎感,脆弱得宛如白瓷。
至少身边的同学们都极其小心,在经过她的时候也注意动作的幅度和声音大小,自觉不去打扰别苏。
很快就到了别苏最期待的借物竞走项目。
这是最后一个项目,等到这个项目结束,就会由舞蹈社和音乐社等社团献上闭幕式,宣告本届校运会的完美落幕。
借物竞走的起点在操场1号门的位置,别苏看到顾勰手里端着个透明的正方形箱子,走到了裁判的身边。
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名学生,祁言说那些人分别是高一和高二年级各班的班长。
高三年级已经不剩多少学生了,各个班级的人数都很少,便不在这一次的挑选范围内。
裁判从每个班级的玻璃盒中各抽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学生的名字。他交给身边的助手,将参与者的名字念了出来。
“高二(a)班,许望。”
“高二(b)班,刘晓。”
“高二()班,楚弈。”
……
“高一(a)班,沈研研。”
……
一共十名学生,依次站在了裁判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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