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看着他。
回来的少年不仅不知道去哪儿换了双鞋和袜子,浑身上下还充斥着一股让方至极度排斥的味道,就好像是同等级的野兽在他身上做了标记一样,这让方至极度烦躁。
特别是少年另一只脚隐在凳子下,似乎不是很想让人发现。
他为什么想隐藏?
意识到这一点的男生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语气却十分平静,“把腿给我看看。”
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话音刚落,全场寂静,在场的n都震惊地盯着方至看,连卡着点冲进来的玩家都没来得及管。
拿着保温杯的中年秃头物理老师走了进来,看着抱着书站着的玩家直皱眉头,“你们在干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还不回位置上坐好?”
“还有你方至,一天天没个正形的,站在那儿吓唬同学啊?”
好在有老师在里面做缓冲,鸦透才能脱离方至的桎梏。脸上热意根本就没褪下去过,他抿了好几口水都没办法压下去。
刺耳的上课铃声就在此时响起。
大多玩家此时已经在时间内冲进教室,心里极其庆幸,留在外面的只有一两个玩家。
他们体力不好,抱着书没有办法跑很快,被甩在后面,听到铃声响的那一刻脸色惨白,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石然也有些紧张地观察着外部情况。
这次上课时间,门外并没有上节课穿着白衣制服的人出现,这与他们刚才在图书馆讨论的并不一样。
包括台上的物理老师,也没有因为上课铃声响起而变了一副模样,此刻还在悠闲地喝茶润嗓子。
那两个落后的玩家此时抱着书站在门口,嘴唇因为恐惧颤动,说话都已经结结巴巴,“报,报,报告。”
物理老师挪开保温杯,语气平静,“你们怎么迟到了?”
“我们,我们……”两个玩家无法正常组织语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们因为拿书迟到了。”一道很凛冽的声音插入,帮忙做了解释。
是顾容时,他坐在位置上表情平淡,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鸦透有点诧异,他没想到顾容时会出声帮忙。
这个解释跟掉进水里的木头一样,玩家一下找到了主干,忙不迭应道:“对对对,是这样的。”
“这样啊。”物理老师又举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吊着半句话就是不说,来回打量着他们。
黄建的死亡就发生在上节课,恐惧无时无刻都在渗透他们的身体。而他们现在已经拿到了一半校规,就在这半校规上,明确规定了学生不许迟到。
校规=死亡条件,违反校规也就代表着死亡。
两名玩家如坐针毡,两条腿止不住地颤抖,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
物理老师慢悠悠盖上茶杯盖,终于在他们心跳快停止之前出了声,“那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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