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挂断跟施楼的通话后就趴在床上准备等路希法尔过来检查翅膀,结果越躺越困,没撑到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还做了个梦,梦里是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潜进血猎的地盘,被发现之后被银器插入心脏然后丢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最后力竭而亡。
那种冰冷的感觉真的太真实了,气息包裹住自己的全身上下,似乎跌进了湖心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
鸦透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清醒,就这么一直挣扎。
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自己,给他的感觉和梦里被湖水挤压的窒息感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听见门响了之后那种感觉才消失,醒来之后就发现路希法尔在这里。
所以是路希法尔来了他才走,如果路希法尔不来他会对自己干什么?
鸦透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现在很黑,还是半夜,杀人正好。
鸦透被吓得整个人都在抖,本来就有些冷的身子更冷了,“我能看一下他的好感度吗?”
恋爱系统迟疑道:【我并未检测到他的好感度。】
连他的系统都没有办法检测出好感度,所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不是鬼难道是个外星人?
少年脸色发白,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恐慌。
【不过他对您似乎并没有恶意。】
即使恋爱系统后面解释了,也没有消除鸦透内心的紧张,白着一张脸缩在床上,感觉被子哪儿哪儿都冷。
床上本来躺得好好的幼崽突然蔫了,埋在枕头里。
路希法尔坐过来了点,怕幼崽把自己闷死,将他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才发现本来一张漂亮红润的小脸此刻没有任何血色。
软软的腮肉贴在手心处,那边脸颊上那讨人厌的牙印也已经消失不见,可路希法尔根本注意不到,他此时只看到了少年湿漉漉的一双眼。
因为刚刚埋在枕头里的原因连睫毛都打湿了,几缕几缕黏在一起。蓝色眼睛就跟水洗一般,泛着名叫委屈和害怕的涟漪。
幼崽哭了,幼崽很难过。
他看起来还很害怕。
路希法尔呼吸一窒,心里的暴虐情绪几乎一瞬而起,只想弄死那个让幼崽害怕躲在暗处的东西,又在对上他湿漉漉的眼时强迫着自己压下去。
不能让幼崽再次害怕。
从路希法尔看到幼崽开始他就没哭过,就算被血猎绑走他也没哭,有时候乐颠颠的还像个小笨蛋。现在被那个东西吓到浑身颤抖,这让路希法尔心口爬上密密麻麻的疼,“呀呀不哭。”
鸦透把头上帽子的耳朵拉下来盖住自己的眼睛,被路希法尔捞起来是没有乱动,“没有哭。”
路希法尔将耳朵从他手里扯了过来,摸了一下表层,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毛都湿了。”
还说没有哭,拿毛绒耳朵擦眼泪还倔强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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