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孩是几个域主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有些还在叛逆期的人居然一反常态地按耐住性子,在鸦透床边守了一整夜。
小时候他身体不太好,几乎成了医院里的熟客。
有时候他们很忙的时候,主系统会幻化成人类的样子带他出去看病,这些鸦透直到长大之后才发现了端倪。
有一次严重到差点没救回来,白色的床单上躺着的少年脸色苍白,皮肤白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好像浮在手臂上一样,随时都可能离开。
那个时候的鸦透还没有长大,就那么大一点,轻声跟他们说如果自己死掉的话他们可以去接一个新的弟弟回家。
明明有大好的风景没有看,之前还会一脸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当小尾巴,冲他们“呀呀”一番乱哼哼表示喜欢。就在那个病房里,他说自己要死了,如果觉得伤心的话可以找那个一直冷着脸对他的主系统将记忆删除。
短胳膊短腿,生病之后体重狂掉,手上的肉肉也没有多少,他还没有长大。
到最后了,还是没有一句任性的话。
但鸦隐就只要他那一个弟弟。
八大域主同出一源,虽然是兄弟但彼此之间是最陌生但又最熟悉的存在,没有兄弟这个概念,却在此之后,诡异地开始和平共处,共同照顾这个弟弟。
好在之后,鸦透手术顺利,安全出院。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落进走道时,不可一世的恐惧yan跟在弟弟后边做了一天的尾巴,鸦透去哪儿,那群尾巴跟到哪儿。
把弟弟养好养胖,跨过18岁的槛,让他开开心心长大,这是鸦隐最大的愿望。
所以当鸦隐今天早上开门看见外面的四个男人时,心情一瞬间低到了谷底。
之前副本里呀呀碰到的那群男人,还有面前这些人,除了许知南一个都不能看。
不,许知南也不行。
被他们好好保护长大的少年,在惊悚副本里被吓,被恶劣对待,有时候还会委屈,可能还发生了什么更加恶劣的事情。
鸦透被夹在两人中间,又闷又不舒服。
杜元修:“给我。”
鸦隐抱着弟弟,冷冷说道;“放手。”
冷的鸦透恍惚间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不少,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隐隐之中觉得接下来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杜元修皱起眉,刚想要发作的时候,杜望津的声音强势插进来。
“杜元修,你先放手。”
杜望津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杜元修那种火气直冒,也不像鸦隐压抑着怒火的阴森。
他旁观了很久,直到这个时候才出声。
说着这话的时候,杜望津还走了过来,一点点将杜元修的手剥离。
力道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正面起冲突的是他们两个。
杜望津和杜元修差不了几岁,但辈分却大了一辈,严格来说,杜元修和杜泊川还要喊杜望津一句小叔叔。
此时他用着类似于长辈的语气来压他,杜元修感觉自己要恶心坏了。
对方是什么人他两心知肚明,之前打起来时也没收着力,这个时候看他一副端着的样子,满脑子就是“你他妈还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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