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环翠阁中大多是酩酊大醉的人,周迎秋心惊肉跳地绕过?几重廊道。
“青槐,让你寻的东西寻到了吗?”周迎秋神神秘秘地进来后,焦急问抚琴女子?。
“奴家已帮娘子?寻来。”青槐的官话稚嫩,娇柔回答。
周迎秋本想在屋中坐下来,但觉得嫌弃,就站着,她心中对这?位青槐带了隐约的鄙夷,一个卑微的异族女子?,只?会以妩媚的模样勾引人。
倒与那沈家表妹相?像。
周迎秋眼底划过?幽恨。
不过?与沈家表妹不同的是,这?位青槐是一个风尘女子?,缺少银两,周迎秋的闺中姐妹帮周迎秋找到了青槐,说只?要给青槐银两,虽然昂贵,但保证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无论是生药还是死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周迎秋得到了她想要的秘药。
“娘子?,此药名为金鹧鸪,服下后,无论多么贞洁烈女,都难以忍耐,还会将与她共度春风的人认成是她喜爱的郎君,不断地叫唤那人的名字,此药必然符合你所求。”
闻言,周迎秋在面纱下勾唇。
苏家诗会上,有她的闺中姐妹在,绝对会支开沈熙洛和苏家公子?。那么,沈熙洛服了药后,只?能找野男人解脱。至于会找到谁,并?不重要,当众人看到沈家表小姐那般欲求不满的狐媚子?模样,并?口中喊着侍卫的名字,就足以。
青槐对药性?进行一番补充,周迎秋仓促应下,“知晓了。”
她按了按帏帽的面纱,生怕被认出?面庞,得到了金鹧鸪就不再久留,迅速离开。
然周迎秋是德安侯府三小姐的事青槐早就知道了,此次与这?位侯府小姐合作,一是为了银两,二是为了拿捏把柄,三是加深环翠阁青槐在长安贵族圈子?里的印象。
青槐悠悠地笑了下,她重新坐在桌案旁抚弄琴弦。
这?一身份,很快就能为王爷派上用场了。
未时,长平侯苏家诗会正式开始。
薄日透云,雪霁。长平侯府中,参加诗会的女眷聚在一起,饮了下人奉上的茶水,轮流作诗。
长平侯苏家公子?还未出?现,周寒凝和周凌晴玩在一起,沈熙洛中规中矩地作了诗,然后就坐在角落中饮茶,不出?风头。然其余女眷看到沈熙洛,多有打量意,沈熙洛不予理会。
过?了一会儿,女眷们?听说苏家公子?不来了。
女眷们?意外。
“苏公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来了。”
有女眷调笑猜测,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想来是瞧不上德安侯府的表小姐吧。”
“不过?,周寒凝和周凌晴不是也来了么,苏家公子?好?生不给德安侯府面子?。”
“毕竟周迎秋没来,她惯是受郎君们?追捧,她不在,这?诗会就没趣了。”
“我听说周迎秋她在侯府中突然受惊,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德安侯府如此,苏公子?不来,也正常。”
一时间,闲言碎语,八卦不断。
沈熙洛反倒松了口气。
她想着,等诗会结束就可?以回去了。
少女望着茶盏中微浮的茶叶,心中涟漪轻缓。
不知道,凤至今日的活计做的如何了。
那皇上兰砚,对他的态度好?么?
“想来你就是幽州来的沈家小姐。”忽然,一位身段清瘦纤细的女子?走到沈熙洛面前,语声不经意间流露出?傲慢,她容颜普通,涂了脂粉,穿金戴银,瞧着沈熙洛,带了些敌意。
沈熙洛平静起身,行礼,端庄温婉,挑不出?错。
只?是少女娇媚,无端风流娇俏。
与沈熙洛搭话的女子?是吏部尚书之女柴文思,周迎秋的手帕交,她见到沈熙洛如此模样,想起周迎秋告诉她,这?个表小姐在德安侯府中凭借妩媚的样子?四处勾勾搭搭,周嘉石、崔府公子?都对这?个表小姐另眼相?看。
柴文思一直偷偷仰慕风流倜傥的周嘉石,当即心中不是滋味,当周迎秋向她哭诉沈熙洛的狐媚时,柴文思恼怒地表示要帮周迎秋收拾这?沈家表小姐。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柴文思暗中打量沈熙洛。
“柴姐姐,还有何事?”沈熙洛问。
“沈妹妹,这?杯酒,我敬你。”柴文思拿了一个酒壶,倒入新的杯盏中,递向沈熙洛,露出?亲切。
沈熙洛想起酒后失态,轻声推脱:“不必了,柴姐姐,我方?才?饮了过?多的茶水,腹中不适。”
柴文思耐心,“这?酒是我新酿的,今日参加诗会,特意带过?来,与众位姐妹分享,沈妹妹莫不是嫌弃我酿的酒。”
“柴姐姐新酿的酒?是什么味道?让我也尝尝。”周凌晴凑过?来,她的杏眸扑闪。周迎秋常与柴文思走动?,而柴文思总是讨好?周迎秋,周凌晴对柴文思熟悉。
柴文思脸色变了变,她拂开周凌晴的手,“凌晴妹妹,你年纪小,不宜饮酒。”
“你们?都能喝,怎么偏我喝不得?”周凌晴皱眉,“何况我年纪不小了,我已经可?以嫁人了。”
柴文思极力说这?酒不适宜周凌晴,周凌晴倒不任性?,实在喝不了就走了,沈熙洛的目光淡淡落在柴文思手中的杯盏上,意识到这?酒水可?能有问题,她垂眸,平静说,“柴姐姐,我先去找寒凝表姐了。”
“沈妹妹,你当真不愿喝这?杯酒?”柴文思脸色微沉,顿了顿,勉强道,“这?酒本是我代迎秋与你和好?的酒,恳请沈妹妹给我一分薄面。”
“柴姐姐,我不宜饮酒。”沈熙洛撩起柔丽如春水的眼眸,不紧不慢说,“何况我并?没有想与三表姐交好?。”
柴文思恼怒,“你好?大的胆子?,竟这?般不给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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