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吗?”
“对,今天是第一节 课。”
“你除夕怎么过?”
许嘉茗去翻了下日历,“白天有课,同学邀请了我去家里包饺子,但我不想去。”
“为什么?”
“那个同学上一次邀请我去,我去了的。聚会人挺多,没想到她当场就给我介绍对象。也不提前说一声,搞得我很尴尬。”
陈岩很清楚,她在哪儿都不会缺人追的,“提前说了,去了就不尴尬了吗?”
“我会找理由啊。”她想了想,“比如说我不喜欢在读书的。”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她关了灯,房间又陷入了黑暗,“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还有谁?”
“别挑我语病可以吗?”
“我觉得你可以表述得更清楚些。”
许嘉茗无语,就说错一句话,他就抓住了不放,她反问了他,“你这样的,也不多吧?”
陈岩笑了,没想到她深谙奉承之道,“的确不多。”
他最小化了通话界面,点开了票务网站。他的行程和机票,一向由助理解决。然而这是他的私事,他会自己来。
他边浏览着航班,边问了她,“去练车了吗?”
“这几天都在练呢。”被他催了两句,从纽约回来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去练一个小时,“我报了个挺偏的城市去路考,要在那过了的话,那就是温哥华这儿故意坑我。”
“你先能过了再说。”
自己心虚,总觉得他语气中带了鄙夷,她翻了个身,“挂了,我要睡了。”
知道这只懒猪觉多,他是该挂了。
在这个一个人的家中,他却是轻声问了她,“你呢?想我吗?”
“不想。”
看着这突然被挂断的电话,陈岩气笑了,只能心里骂一句这没良心的东西。
许嘉茗闭上了眼,要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却又听到一声震动,她伸手拿了手机,要开睡眠模式时,却还是他发的信息。
他截了张机票信息,回了她五个字:你不想,我想。
这一打断,她却是再也没睡着。
开始时,她没那么认真的。而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断往她心里加码,让她没有办法再轻易地甩开。
这些天,她也没有了之前那么焦虑,半夜都不会醒来,如同神经质一般上网搜索信息,逼着自己放下手机后,心慌而无助。
跟他谈恋爱,就算他不在这,她都会觉得心里很满。
这种开心,她还是会有负罪感。爸爸现在还下落不明,她怎么可以陷入一段恋爱,去享受自己的生活?
她也知道,这种负罪感,有存在的合理性。但过多的话,就是一种不正常的自虐倾向。
爸爸的事,除了周卓一家,在这儿,几乎再没有人知道。
流言可畏,生活中的旁观者给出同情、说一句好可怜的前提是,默认要求当事人活得比他们惨。一旦获知了当事人活得不错,甚至还有段愉快的恋爱,那曾经白给出的同情都要求加息偿还,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当事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陈岩。
睡不着了后,许嘉茗不想再干躺着,就起了床,换上了运动服,去了楼下健身房。
没想到才八点,健身房的跑步机都被占了一大半。
她没那么爱运动,但想到他要来,估计又要每天和他出去吃饭,她不想长胖。在他来之前,她还是多运动,再吃点沙拉吧。
她跑了四十多分钟,再拉伸了下后,就离开了健身房。她走到外边大堂时,看到了王思雨走了进来。
王思雨喊住了她,“嘿,le。”
许嘉茗停住脚步,“,思雨,你也来运动?”
“是啊,我请了个私教来上课。”王思雨纠结了下,问了她,“你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想问你点事。”
许嘉茗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她说五分钟,也没法推辞,“可以。”
两人坐到了大堂里边的沙发上,此时并没有什么人。
王思雨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组织着措辞问了她,“我舍友,刘璐,她跟我说,你是她的同学。你跟她熟吗?她在学校里,人品怎么样?”
许嘉茗愣了,觉得挺恶心的,没想到刘璐会主动跑去跟别人说,自己是她同学。虽然这是事实,但两人关系差到也是没这个必要。她也并不会奇怪,王思雨会突然跑来问自己,刘璐的人品怎么样。
跟这种人接近,轻则吃点亏,重则倒霉。
她只想离这种人远点,而王思雨还敢把房子租出去。但她也不想掺和进去,在背后评论人是非。
“我跟她不熟。”
“啊?我还以为你认识她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