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睡过去也没事。可能她身上最值钱的单品就是他送的那条手链,不过在家中。
那条手链,她不会还回去了。还回去,是多此一举,是试探。
他们之间已经不必算这种帐。
许嘉茗依旧没有睡着,熬到天亮时,不仅头疼,腰也开始酸痛了。她吃了片止疼药,站起来活动了身子,第二段飞行,十个多小时,她仍旧需要坐着。
不过排队登机后,许嘉茗才刚落座,空姐就来问她,愿不愿意换位置,商务舱有余位。
应该是航空公司经济舱机票超售了,许嘉茗从没有遇上过免费升舱的机会,腰依旧很疼,说了谢谢后,她就换去了商务舱。
或许这是这趟旅程中唯一的幸运,能让她躺下一路睡回去。一无所有时,所幸她还能有个好睡眠。
落地温哥华,许嘉茗提着沉重的行李回到家,累得瘫在了沙发上。
家里很干净,离开前她正好搞过卫生。尚未到这儿的睡觉点,要调时差,她现在不能睡觉,不过她也睡不着。
许嘉茗趴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查存款,之前打工钱没多少,只当了零用的生活费。交了学费后,余额当然是在减少的。算这趟回国的费用时,她才想起回国的机票,是周卓帮她买的。还买得很急,她没问多少钱,直接转了两千刀给他。
钱的确有点紧张,过两个月她还要付两份房租。她的东西很多,暂时懒得搬家。即使暑假不在这,她也不会考虑将空着的屋子短租出去。
哎,或许到纽约,她就得选择合租了。即使实习收入还不错,她可以负担得起一个人住,但还是有些奢侈了。如果实习顺利,可以多延一个学期就好了,这样她还能多存点钱的。
也许是周卓收到了转款信息,他打了电话过来。许嘉茗不想讲话,拒接后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到温哥华了,钱是回国的机票。她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聊天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可过了好一会儿,周卓只回了个好。他没有多问什么,她也没有准备好回答。
看着竖在地上的行李箱,她应该打起精神起来将行李给收拾了。可她忽然感到一阵饥饿,在飞机上就没吃过东西。
许嘉茗爬起来,从柜子里找到一包泡面,再准备煎个蛋。冰箱门打开的那一瞬,她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一盒番茄,番茄旁是一捆葱。
番茄还没有坏,可以吃的。
离开的那一天,她是准备做番茄炒蛋吃的。陈岩教过她,可以放葱在油里炸一下,捞出来再放番茄,会更香点。
她一直觉得这样很麻烦,自己做总是偷工减料少步骤,味道就是跟他做的不一样。那一天,她有大把的时间,想等他睡醒时打个视频,让他再教自己一遍。
忍了一路的眼泪忽然掉下,在家中无需再忍耐,许嘉茗抱着番茄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教自己了。
陈婧终于忙完,毕了业。
越是重要的事,她的拖延症越严重。写论文时,更是遇上了拖延症大爆发,拿到毕业证前两天她才将不断修改的论文最后定稿。
这一个多月,她忙碌时就想着结束后去哪儿度假放松下,结束后,倒是懒得动弹。北京的朋友已经在喊她回去组局玩了,她也在考虑,要不要回国玩一圈。
总之,她现在问题是去哪儿玩,工作等玩完再说。
去哪里玩,都要钱。陈婧突然反应过来,她哥还没把钱还给她。
陈婧是真没想到,她哥带了许嘉茗回北京,还并不介意被她知道,吩咐了她添置东西。虽不是给自己买的,但购物就是挺开心。从衣服到护肤品,她都给买全了。那时她挺忙的,也怕许嘉茗害羞,就没有主动去问她什么。
看来她哥这次还挺认真的,保不准还是奔着结婚去的。
不过陈婧觉得,她哥给女朋友花的钱不多。衣服能值多少钱啊,包也没买过。他们的圈子里,谈恋爱真冲动了,女方稍加暗示下,买套房也没什么。
当然了,许嘉茗又不是什么那些穷女孩,混进圈子,搞男人就是图钱的。当然,那些女孩都说自己为了爱情。但悖论在于,能混进他们的圈子,脑子非常清爽。拿钱也有代价,是要服低做小的。许嘉茗身上根本没这种捧着她哥的姿态,与自己也交往不多。
这也是陈婧很欣赏她的地方,初见以为她不擅长社交,但她对所有人都是不卑不亢的。其实这挺难的,成长背景好的,不免有藏不住的骄矜;而从底层爬上来的,掩饰过头的自卑会以另一种极端的形式出现。
她哥竟然还能把钱给忘了给,她不催,他就装没这回事吗?
别看陈婧不缺钱,保险公司欠她钱了,她都能三天两头发邮件去催。国内现在是白天,她直接打电话给她哥。
电话接得很快,陈婧先好声打了招呼,“哥,忙吗?”
“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打给你啊?我都毕业了,你都不关心一下吗?”
“找到工作了吗?”
陈婧翻了个白眼,他这人一开口就把天聊死了,“你上次的钱,是不是忘记打给我了?”
陈岩翻文件时停顿了下,“一会儿打给你。”
他不是会赖账的人,估计跟女朋友在一起忙到忘了,陈婧主动问了句,“还要给le买点什么吗?哥,你到现在,一个包都没送过诶。”
“不用了。”
听着他迅速而冷硬的回答,陈婧试探着问了句,“怎么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婧心里乐了,却是不动声色,“没什么事啊,我挺闲的,想着去温哥华玩两天。le也该开学了吧,我顺便去找她玩啊。”
“别去烦她。”陈岩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合上丢到了一旁,“陈婧,你别给我惹事。”
他都这么说了,陈婧就直接问了,“你俩分手了?”
陈岩并不想跟她讲,但又怕她这人自作聪明,“不算,暂时分开。”
啧,他这回答,用人话翻译下就是,她想分手,他不同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