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踢了踢秦段:“宿舍你还搬不搬回来了?”
秦段睫毛抖了下,视线从机甲系的场子上移开。
“你不会舍不得萧越吧?”对方一直缄默,许锐诧异地猜测。
在搬去萧越宿舍前,秦段有很多想象,大多数是萧少爷臭屁毛病多、难以伺候的低劣想象。
等到他真正和萧越住了几周后,低劣的想象全被现实推翻了。
萧越是有点少爷讲究,但不是刁钻的性格,他不会无缘无故找秦段的茬。
他只会在噼里啪啦打游戏腾不出手的时候,懒洋洋地叫秦段一声,以伤腿威胁让他给他端水;也会在睡眼惺忪的清晨和秦段挤在一个洗手台前刷牙,浅淡的柑橘味信息素在清晨雾气中慢腾腾地扩散,直到秦段受不了了拿着阻隔剂往他身上一喷,那股张牙舞爪的信息素才消停。
冷不丁被许锐打岔,他才想起他是时候搬回原宿舍了。
对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反差感到好奇,许锐胳膊揽上他的肩:“你之前不是挺不喜欢萧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秦段皱起眉,目光带着不解。
他对萧越确实有些无伤大雅的偏见,可这偏见从来都藏得好好的,没显露出来过。
许锐哪里看出他讨厌萧越?
天色蓦然暗了下来,刺眼的光线亮起,昂贵顶灯照亮了衣冠楚楚的人群,他们脸上的表情无处遁形,秦段也第一次看清那双深棕色瞳孔里的散漫笑意。
不再是校园里人言传人言、风言雾语的二次捏造形象——
他在祖父七十大寿这天,从萧家人口中听到萧越两个字。
萧越朝他点点头,说了声“你好”。
秦段看了他一眼。
眼前人眼里带着客套的笑意,这笑意目的性过强,以至于呈现出冷漠。
秦段分不清这种主观性很强的观感是他后期记忆加工,还是萧越当晚确实冷漠至极。
他看起来兴致缺缺,对宴会不感兴趣。萧父带着萧起言四处寒暄,萧越逐渐落到后面,最后懒得跟上去,找了个角落站着。
当时,秦段周身围着许多人。
他扫了眼站在角落里的人影,很快又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后来再见到萧越。
月挂梢头上,辉煌的灯光被隔离在阳台之外,他背对着灯火通明的大厅,月光照亮了两指间夹着的烟卷。
萧越貌似不在乎得不得体,毫不避讳地站在月光下吞云吐雾。
秦家家规不允许抽烟,秦段对烟的认知来自学校里躲在厕所偷偷抽烟的学生,也来自于便利店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香烟。
此时月下执着烟卷的人打破了他单薄的刻板印象,让抽烟这件事变得生动具体。
萧越夹烟的手指很长,皮肤白,月光覆盖在他的手上撒下一层银辉,掸烟灰的动作意外地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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