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琪说:“没什么,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你放心。”
孙食野嘟哝道:“你们好奇怪。”
这句话声音比刚才那句话还大,却没有人再跟她搭话,似乎是用身体力行证明的确是都睡着了。
屋子里比刚才更加静谧,孙食野本来不想再开口,可实在难受,又不得不开口,压着很低的声音说:“你的头发弄得我痒死了,就不能往那边去的吗?”
宋呦鸣:“你可以摸摸我后面还有多少位置。”
孙食野顿时理亏,她的确是占地更多,可这本来就是她的床。
“那你把你头发收一收。”孙食野本来是平躺着,此刻为了跟宋呦鸣拉开点距离,变成侧身躺,不过这样一来,就变成面对面。
反正伸手不见五指,这样躺着总比被宋呦鸣的头发扎着舒服。
宋呦鸣很遂孙食野的愿,抬手理了理散乱在枕头上的头发,顺到自己身前服帖梳好,轻声说:“睡吧,晚安。”
很短暂的一个瞬间,孙食野觉得宋呦鸣也是有那么点温柔的,只有一点点。
“嗯。”她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天格外漫长。
孙食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呼吸轻微又均匀,和小猫一样。
和孙食野面对面躺着,是宋呦鸣无数个夜里想梦都梦不到的情境,满足又安宁。
上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很小的时候。
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几乎已经忘记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时或许也很满足于安宁,但只是很单纯地对一个玩伴的依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宋呦鸣不知道。
白天做游戏时,嘴唇那一滑而过的触感宛如一个烙印,在安静的深夜,孙食野近在咫尺的现在,只是无意间触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热,扰动着宋呦鸣的心。
可孙食野越是坦然,就越映照得她满是阴暗。
她想要再好好品尝品尝孙食野那两瓣唇是什么味道,应该是甜的,可那是什么样的甜味,什么样的口感,是像慕斯奶油还是像焦糖布丁,又或者像香软绵密的舒芙蕾,入口即化的芝士,甜中有没有带一点酸,如果有,那是树莓味的酸还是蓝莓味的酸?
宋呦鸣真的很想知道。
她想,自己的唇,说不定是苦的是咸的,是含在口中都会发涩的。
一如她这些年每一个难熬的时刻。
都说年少时的暗恋是美好,是青涩,是会让自己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悸动。
可为什么她却像在无间地狱,只感觉到痛,感觉到苦,只早早地知道什么叫爱,别离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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