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汀默读着他眼神中的含义,想了想,随后谨慎又非常缓慢地侧过脸庞她发觉她的身后有人影在闪动,于是立即防御着转过身去,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是一块巨大而平整的岩石壁面,此刻上面居然投影着活生生的真人场面。
一摊竖立在空中的水,水面垂直地面微微波动,一双瘦骨嶙峋的枯手在紫色液体的滋润中来回揉搓从那里传来了说话声,是对两个低头俯身、身着黑斗篷的男人说的,“你们先下去。没有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焕-汀定格了般入神地看着,几乎忘记身后的食泪人了。
“出来吧,我的信息员普东奥。”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岩壁,等待着话里那个叫普东奥的人出现。只见场景的角度开始转移,那摊水现在变成了正对着汀却没有人再出现。
水里又传出了声音:“摘下你的面具。”
“他在跟谁讲话?”焕-汀看着面向自己的那滩怪东西,心里发怵起来,惊愕地凝望着那双枯手,“没有人难道是冲我说的”她想到这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脸上的温度很高。
“你总是知道的,对我来说,你们的面具都一样,我无法分清楚谁是谁。”这话的语气不像之前了,掺杂进了许多悲伤,“她人不在了,可她的咒语还在,这是她在我身上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她恨我,她让我的痂看到你们就自动撕裂开,痛苦和悔恨,她想让这些跟随我一生看看,你又让我忧郁了。”
“统领”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焕-汀震惊了,这声音是从自己这个方向传来的她四处寻视着,向后踱着步,慌乱中撞到岱普诺身上。
这种局促不安很快被冰封住,岩壁上又有动静了,那双手还在缓和地揉搓着,“怎么样?肖恩夫妇的立场?”水里的声音恢复了强势和冷酷。
“他们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个在焕-汀所在方向上的声音回答说。
“很好,很好。一切按部就班我们的暗夜,它就要从牢笼中释放,滚开他们的禁锢,黑夜才是王,黑夜才该享有全部,整个世界我要不见天日!”
“这场较量,未必轻松。”
“海飒只要除去这一块挡板,他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你明白吗?”邪恶的狞笑像被赋予上了生命在整个岩洞中游荡
良久,声音消失了,两个都消失了。
海飒十多年前?
焕-汀回想着关于那次昂魔首战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部分墓埃讲过的,一部分塔央讲过的,感到体内血液沸腾了一般是那场昂魔大战的浩劫,刚刚的画面应该是发生在十八年前那双摩挲的手是魔涯他想要制造永久的黑暗那么,刚才是某个人的回忆
“这是”她看着岱普诺,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的回忆。”岱普诺看穿了她的所想,眼神依旧毫无温度。
“你是魔涯的人?”
“曾经是,”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灰色手帕,擦拭着左边脸颊疤痕处流出的透明液体,“但就在那场浩劫之前,他利用我,伤害了我的族人,给了我一个不再忠诚于他的理由。”
“他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汀又感到有人影在晃动,那块平滑的岩壁上展现出了岱普诺的另一段记忆。
竖立的水仍然面对着她。
“你利用了我对你的忠恳!”现在焕-汀能够辨析出这是岱普诺的声音了。
“对此,我能做的只有道歉,要知道,我从不向任何人道歉要不是你们的面具!都是她我看到的都是她!这场战斗我势在必得,决不允许任何干扰因素存在”
“就因为这个?我们食泪人对于昂和魔的纠纷从来都是保持中立,他们根本不会参与到这场斗争中,你不该这么做。”
“可你还不是说服了他们来协助我,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会发生在海飒那边,这就是纰漏。”
“我是罪人。”
焕-汀听到了岱普诺发自内心的忏悔。
“哦,你还是不够彻底清醒一点,为了避免你会做出一些莽撞的、你知道,那种会令你自己后悔的行为,我不得不把你也”
突然画面开始摇晃,迅速切换,快得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一概消失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