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怎么爬上铿盾关的,现在又怎么爬下来了。
悬崖之下死寂沉沉,阴云以悬崖为中心向崖底反射它成片成团的晦暗和幽僻,生物在这里都一副副被摄走了生机的机械态,飞只是翅膀和风的作用,没有翱翔的快愉,跑只是逃窜的动力,没有奔腾的自由感,游只是直线和拐弯,没有泳的灵动,这里抹杀掉一切生机,一切向阳,向日葵只需一天就可枯萎,蒲公英的种子被风打散后到处也别想生根,这是绝好的万物消沉之地,魔鬼绝好的驻扎之地。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机勃勃啊。”墓埃大着心地“赞美”了一声。
维斯肯郡心里还是没能松懈对于墓埃的疑惑,可她知道她越是表现出她想要知道,他就会越向反方向回应她,于是她暂时切断了那份好奇欲,试探看看墓埃心里千百条道路里的其它方向。
“戈觅浓不难找,派俹地要的只是那个方法,你敢帮他实现?”她问他。
“有什么不敢?”
“帮他实现就是帮魔统生出一个臂膀,你想再来一次倒戈?”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个好人么?”
“你可以任何角色切换,但你终归不适合黑暗。”
墓埃收了收鼻翼,鄙夷又怀疑地瞧看着维斯肯郡这个女巫,“他们都说我适应了黑暗你得出了一个新颖的见解。”
“其实黑暗和光明在每一个人心里都占据一席之地,并根据时空的发展不断互侵领土,能在黑暗里游刃有余的人这个侵占的阶段很短暂,不会有挣扎,你,挣扎了。”
“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儿”
“我可能比你了解你。”维斯肯郡没有俏皮,没有倨傲,没有假设,只是平静地说出口。
“那你是不是了解我比了解你自己还多?”墓埃按照她的逻辑信口胡言起来。
“墓埃?”
“干嘛?”
“你怀念那段我们共战的时光吗?”
墓埃看着维斯肯郡郑重其辞的神情,微微收了收下嘴唇,然后不以为然地眨了一眼,“怀念,或是不怀念,我想知道你在两个答案后面等着接什么话之后再来回答。”
其实不管他给出她哪一个答案,她都不会再有话说了。
可偏偏又是这种回避性质的第三种答案,她就像永远也游不到尽头的鱼,永远也看不到泉眼位处何处。
“你还带着你的孔雀尾巴么?”墓埃转了话头问,当年墓埃身为征伐者、维斯肯郡身为铜肤女的时候,征伐者的每次讨伐带动的是成群的活死人骑士,而铜肤女带动的则是她的“孔雀尾巴”,她身后会激发起一团重影、晃动着的金色轮廓,像是由几十个模糊的映像或是金色亮片组成的一个大尾巴,铜肤女的“孔雀尾巴”因此得名。“孔雀尾巴”的威力专注在于瞬间吸干一个人的灵魂,让躯体干涸。
“你怕我的尾巴?”她的笑灿烂起来,凡是有关他们过去的回忆她都愿意谈起。
“我现在可是一个身无点滴魔力的落魄者,不怕你的尾巴过得去么。”
“我的尾巴还在,可你又不是真的怕,你怕什么呢?谦逊了吧,墓埃,没了强大魔力撑腰,你还总是能让自己具备交易价值,墓埃什么时候能放手让自己变得一文不值,我倒是怀疑。”
“你有没有点感觉?你说话怪味怪气的,越来越像个女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