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这个巫师是维斯肯郡专门派去调查焕-汀下落的,她手里攥着一本名册。
“干什么!”他故意厉声斥责,让本就慌张的禀告者更加慌了神。
“对不起!首领!不知道是您,对不起!”
“手里拿的什么?”
“我有事向维斯肯郡首领禀报”
“你们的堡主应该在某一个角落跟老情人幽会呢,给我吧。”
“我说,直接向我禀报,有问题么。”
“没有。”
派俹地拿过雇佣巫手里名册,这是一本来自昂族的成员名册
“哪儿的?”
“昼联盟队”
“你搞到了昼联盟队的机密名册?手段不错”
派俹地大致知道昼联盟队成员名册的魔法管理体系,但他没明白维斯肯郡要他们的名册干什么。
“首领维斯肯郡首领说,那个叫焕-汀的女孩在一个巫师集会上获得进阶,有一份参与昂族组织的权利”
派俹地猛一抬头,“她参加了昼联盟队?”
“对,那个女孩选择了昼联盟队,也去报道了,所以她的名字会在名册上”
预言者顿时明白了维斯肯郡的意图,他快速翻看着名册,在上面寻找焕-汀的名字
“维斯肯郡首领说,昼联盟队名册有着魔法管理体系,成员属性、历史,以及生死,都会体现在上面”
派俹地听着这同时在他心里出现的声音,更加快速翻动纸页,几张纸被他翻烂飘散半空,他翻到后面,一张上面使他停留了目光
“已经死了的成员会在记录位置处出现叉号”
他移开右下角手指压住的地方,焕-汀名字记录的地方名字上一个红色的叉号
她已经带着那个方法死了
不,她一定是作为传承者的身份死的!
派俹地撕烂整本名册,仰天怒吼。
这是他自己配合着命运捉弄了自己,正如那晚在地下魔狱他威逼焕-汀时对方所说,他错过了,父亲罗宾-伍诺的未知领域探索手记扉页上那句“赠予罗宾-派俹地”那本手记原本就是写给他的,是他像对待垃圾一样将它丢弃,最终在命运之手的拨弄下那本手记流落在保卫号船上,适逢焕-汀也被命运流放的地方,手记启发了她,她甚至以身犯险亲自去到吸血鬼的未知领域找到手记书写人罗宾-伍诺父亲罗宾-伍诺跟她交谈过什么、交谈过多少,他每当看着她的脸都极度好奇和渴望从她口中得知,可畸形的自尊迫使他装作满不在乎,丝毫不过问当他知道她成为了第二个传承人,他对她的看法发生了他自己也不了解的转变,有种长期被压制的感情悄然转移了,他不会承认、永远不会承认他对父亲产生了愧疚,这种愧疚之情转移到了父亲毕生事业所获成果的传承人身上
这个传承人的身份和经历偏偏又如此不一般
属于他的爱和恨永远交织着,为了避免这种混乱影响,恨蛊惑了他的理智,将爱绑架在深渊底层鞭笞,爱的本质早已被冷酷扭曲成可笑和可鄙的存在,他原本相信他的心已如此固定住,坚如磐石,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变,直至父亲的死,将这磐石打碎,压在最底层的绿芽发了出来,这可恨的绿芽这时候发出来,在没了阳光、没了雨水滋润的时候它发出来,等着悔恨和绝望侵蚀,等着新一种形式的自我毁灭,它简直比蛊毒还要毒害他身心,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于是他出现了新的恨,他憎恨命运,憎恨自己,这时他求助于极端,极端让他的心在刺激下远离深渊。他将协助魔统把恶魔之手伸向未知领域,于是他决定成为那本手记所述方法的第三传承人完全违背父亲心意的成为。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