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岺捂着唇,泪水溢满眼眶,不受控制地抽泣起来,肩膀随之一颤又一颤。
白犹见状,虚弱地抬起手,伸向她的面庞。
秦岺注意到,拿过她的手放在面颊边。
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隔着氧气罩,出口的声音很不真切,但秦岺还是能听见她所说的一句:
“不哭。”
温柔而富有力量,如同往日一般。
“”
重伤的身体尚是虚弱,白犹清醒的时候不多,没多久又睡了回去。
再过些时候,她恢复了些身体,秦岺告诉她周志帆失血过多当场死亡的消息,以及当时的情况和警察事后的处理。
白犹听完,眸中没什么情绪,更多的是混乱过后的解脱感。
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她重归自由。
这段时间,白矜一直被秦岺照顾着。
秦岺清楚瞒不住白矜,便将事情简单告诉她。
并在白犹休养过后状态稍微恢复的时候,将她带来苏门看望母亲。
这天,秦岺和十岁的陆欢在外面等待,八岁的白矜独自在里面,缓缓走近病床上躺着的人。
柔软纤细的发丝安顺地散在两旁,病服之下是苍白的身躯,袖口露出缠绕的白色绷带,各种看不懂的管子在身体间来回穿插。
白矜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她。
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能抱着白矜开心地说,宝宝好像又长高了。
这时再见到,却已经躺在床上,满身是伤。
“妈妈”白矜停在她的床边。
听见亲昵的呼唤,白犹微侧头,看见身旁白矜的小脸蛋,笑了,挪手过去。
白矜看见她的手在动,便也将手放过去,双手牵住白犹的两根指头。
相牵的手互相传递温暖。
白犹弯起眼睛,“乖宝宝。”
白矜的目光一遍遍扫过缠绕的管子,包扎的伤口,打着吊瓶的手,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最后哽咽地问了句,“妈妈,疼吗?”
“不疼。”
白犹摇头,声音清浅,“因为妈妈,终于解脱了。”
“宝宝要夸一下妈妈吗?”
“嗯。”白矜忍着泪水点头,“妈妈很厉害,很勇敢。”
“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白犹温和着笑,“谢谢。”
转而笑容渐渐降下,眸面蒙了一层灰雾,“对不起啊,矜矜。”
“是我没有做好。让你处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那么久,如果我早些带你离开,该有多好。”她缓慢摩挲她的小手,“这样,你也不用受到那么多伤害。”
白矜摇头,不接受这一句话,“不要说对不起,妈妈已经非常勇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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