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吃了一个的时候,大家尝过味了,也不约而同地收手,准备带回家,给老人孕妇尝尝。
等到一众人哼哧哼哧搬着东西,回到苏家村以后,已经是大下午了。
苏清风进屋的时候,故意落在后面,趁着没人发现自己,偷偷摸摸地进屋,轻手轻脚地将大袋子藏在柜子里,这才舒了口气,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往外走去。
那些玩意可不能被发现。
至少现在是不能发现的。
礼物嘛,要是提前知道了,还叫做什么礼物。
等溜达到老太太和老爷子屋里的时候,苏清风就见屋子里多了几张不怎么熟悉的面孔。
出于好奇,他又溜达到屋里,仔细一瞧,顿时乐了。
这老苏家的日子,还真是越过越好了,这不,连火盆都整上了。
因为家里头老爷子老太太的房间最宽敞,平日天冷的时候,就会在他们房间的炕上吃饭。
而火盆,就是这个年代东北的特色了。
虽然这玩意大都是在秋天制作,但是现在做,也大差没差。
毕竟年后分家了,老爷子、老太太跟大房,四房和二房还得重新找地方,另起房子,到时候再弄个土炕也来得及。
东北冬天做饭的时候,最喜欢把灶膛里的余烬塞到火盆里,然后压实了。
一家人晚上就坐在炕上,手贴着火盆,一边取暖,一边唠嗑。
这火盆,除了暖手暖脚,另外的用处可就多了。
像烤苞米、烤土豆、热菜、烧鸡蛋,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性价比之王。
要不是快分家了,苏清风打定主意起新房子,他也想要在自己屋里弄一个火盆。
只是火盆也没那么快就能做完,等胚子打好后,还得阴干十天半月的。
被叫来帮忙做工的几个男人,见苏清风看的津津有味,不免好笑,故意道,“清风啊,你这么看着,能看得懂不?”
苏清风也不怵,“叔,这就是不懂才要看嘛。说不准,看着,看着,就看懂了。”
那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正巧这时候老爷子也走过来了,那几个男人就开玩笑:“二叔,你这孙子吃得开啊,见人说话,没在怕的。”
老爷子胡子一翘,想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嘴角已经翘得老高了,口中还装模作样地谦虚:
“哎呀,这有啥?这小子就是城里有了工作,多历练历练,这嘴巴就活络了。”
那几个男人笑不出来了。
别以为他们听不出来,二叔这是在炫耀苏清风有个国营饭店的工作岗位。
可是这还真没办法。
人家这工作是实打实的。
就是这么让人羡慕。
说说笑笑间,炕上的火盆已经有了大致的模样。
苏清风卷起袖子,正想要搭把手,灶房里的大嫂就探出个脑袋,“清风,外面有人找你呢!”
苏清风甩甩手,只能往外走去。
老爷子抽着烟,就在那笑,“这小子,比领导还忙。”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老爷子却笑得很欢实。
苏清风往外走,却看到麻子脸的马成功。
他心中纳罕。
他可不认识这家伙,这没由来的,突然找上门来,再加上之前苏四卫对他的评语,苏清风心中猛地有些戒备起来了。
就见马成功见到苏清风走来,弯下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有些流里流气地搓了搓手,“清风啊,认识叔不?马叔跟你爹可是老相识啊。”
苏清风脸上笑容依旧,说出来的话,却不软不硬,“不认识。不知道马叔这个老相识,跟我爹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马成功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他又迅速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嗐,你这孩子,咋这么会开玩笑。老相识怎么还会有关系差啊?那指定就是关系好的,才叫做老相识啊。”
苏清风呵呵笑了两声,寻思着他要是信了这话,那才是真傻子。
这犊子,准没憋什么好屁。
想着,苏清风静气凝神,静待马成功出招。
果然见苏清风只是笑,马成功心里暗骂这小子棘手,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浓郁。
只见马成功笑道,“清风啊,听说你认识镇上不少领导,我今天去供销社的时候,还看见你和张利民讲话,你俩关系挺好啊?”
说这话的时候,马成功心里头的算盘啪嗒啪嗒的,他在街道上的时候,也只是惊鸿一瞥,心里也不是很确定,所以今天故意跑过来,想要诈一诈苏清风。
要是真有这档子事情,他就可以借机威胁苏清风,然后再趁机搭上张利民的路子。
要知道张利民可是镇上屈指可数的长途司机,有了他的路子,手中的粮食古董,倒卖出去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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