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着那张堪称满目疮痍的面孔,苏清风升起来些许愧疚的情绪,早知道这样的话,昨天就应该让贺年把东西都拿回去。
他这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送拜师礼的。
就见苏清风来到贺年面前,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过得还好吧?”
在苏清风的印象里,贺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抱着他大哭一场,发泄自己心中的悲痛,最后再加深一下师徒感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贺年这家伙,愣是笑的跟朵灿烂的太阳花似的,对着苏清风,狠狠点了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师傅,你不知道,我回去以后,我娘和我爹,都狠狠夸我了一顿。”
啥??
苏清风有点懵了。
这怎么不按照剧情来呀。
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狐疑,“你带来这么多的东西,回去以后,你爹娘就没说你?”
要知道,昨天晚上的时候,苏清风因为不放心,多次提及把东西带回去,但却呗贺年接二连三地拒绝,但即便如此,贺年送来的贵重东西,苏清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拆封过。
听到苏清风的话,贺年忍不住有了一种,原来师傅也没有料到的想法,顿时生出来得意的情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笑完以后,他又真心实意地开始对苏清风夸夸夸,“不过话说回来,我没被打,还是因为师傅你神机妙算。要不是你让我带回来几盒红烧肉罐头,说不定我今天真的只能躺着来上班了。”
苏清风有些糊涂了,“那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红烧肉罐头太好吃,所以才打起来的啊。”
贺年说这话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师傅你是不知道,在吃红烧肉罐头的时候,就因为要抢最后一块肉,我爹给了我两拳头。而且还是照着我眼睛打的,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苏清风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实在是没看出他说这话时,有任何丢脸的表现。
而且话又说回来,这两拳头到底是因为红烧肉罐头,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私人恩怨,苏清风真有点说不准。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苏清风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今天我教你一道菜……”
听到这话,后厨里的学徒,看向贺年,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
哪家的大师傅能像苏清风那么好!
没有打两三年的下手,就能亲自上阵,教学徒怎么做菜。
贺年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要是多送些拜师礼,就能够学到真本事,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子都掏干净。
毕竟家底子没了,还可以再赚。
而苏师傅教的,那可是吃饭的本事。
贺年差点就要感动的流猫尿了。
这师傅是真把他当自己人啊。
回家以后他要盯着他老爹,等家里有多的大前门,他就拿过来,全部都孝敬苏清风。
苏清风全然不知道,贺年这个坑爹的家伙已经想好了,后续该怎么坑老爹的烟酒,他此刻整提着剁骨刀,咔咔几下,就把砧板上的排骨,给剁成小块。
那刀工整齐均匀,一看就是有底子功夫在身上的,看的贺年好一阵羡慕。
他也不吭声了,站在一边,认认真真地看苏清风做菜。
别看贺年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混不吝的,但是实际上,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昨天他拿了那么多东西去师傅那边,最后只得到了两个无情铁拳,那是因为他老爹老娘认为苏师傅能够教会他真本事。
要是真能学到本事,就算花了几罐奶粉,几瓶茅台,那又算的了什么。
但要是他在苏清风那边,如果学不到真东西的话,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把家里的东西都可劲扒拉到苏清风那边,贺年觉得,这次别说是脸要被打成猪头来,就连屁股也要被打成四瓣。
因此,苏清风认真教他,贺年也不敢含糊地混日子,他拿出当初自己读高中都没有的学习劲头,认真钻研起苏清风的每一步手法来。
要不是后厨里不允许带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甚至想要拿出纸和笔,把这些步骤都一一记录纸上。
……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随着快要过年了,外出的长途货车司机、列车员,都慢慢赶回家,泰和县上的年味,也愈发浓郁了。
这段时间,泰和饭店倒是慢慢清闲下来了。
这个过年的点,许多领导都已经回到黑省或者胶东去了,一年到头,忙里忙外的,不就是图回家灶上有人,桌上有饭,手里又被热乎茶嘛。
这日子过的要是没点烟火气,总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
此时。
苏清风和黎冉站在邮局前,等待接线员将电话接到黑省的干部大院。
黎冉看起来还有些忐忑。
“你说,爸妈愿意下乡过年吗?”
虽然他们之前计划的都很美好,甚至还把过年假期里,每天干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但要是黎瑞光和楼芳都不来,那之前的安排,都算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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