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夺没再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腰侧到手臂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拳头和骨肉碰撞发出一声惊心的闷响。季言桉嘴里当即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头偏朝一侧,不一会儿,一道血迹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连耳边也嗡鸣个不停,然而这一切却都抵不上秦夺此刻万分有趣的表情。他舔了舔尖牙,在秦夺几乎要烧起来的目光里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天下午他在哪里吗?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临时有事?手机没电?噗嗤,他随口撒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吧,我告诉你真相好不好?”
季言桉眼里折射出恶意的、充满愉悦的光:“那天下午他去滇州找我了,在你疯狂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给自己注射能和我同生共死的药剂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夺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单手扼住季言桉的脖子,双眼猩红地和他对视了两秒后,转过头对着云梧道:“给他上吐真剂!”
“来呀,我不介意。”季言桉在他青筋暴凸的手下眯起眼睛,“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了。司予自己注射的药剂,除了能和我同生共死外,我身上的痛感也全部都会分毫不差地传给他哦。”
他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秦部长,咳咳……你猜,你之前捅我的那几刀,和刚才的那一拳,司予会不会陪着我一起疼?”
现实世界,某座不知名的郊区山庄。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司予脚步一顿,走在他前面的司寒弈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了囝囝?”
司予脸色很快恢复了自然:“……没什么。”
身上各处接连不断地传来痛感,看这情况,多半是云梧他们抓到季言桉了。
而且这种尖锐的疼痛,应该是刀伤。
……他留给秦夺的那把刀。
司予微垂着眼,不知道季言桉会跟秦夺说些什么,秦夺又会相信多少。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司寒弈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似乎对他的表情很感兴趣:“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
“跟你没关系。”司予收回思绪,有点儿不耐烦地抬起眼问,“还有多远?”
“别急,”司寒弈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他们两人此刻正一前一后走在一条深狭的长廊里,长廊的装潢风格像是中世纪西欧的皇家城堡,墙上贴着花纹繁复的金红色墙纸,地上铺着一条暗红色的长绒地毯,两侧每隔十米便挂着一副油画,看笔触和风格,这些画应该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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