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打算在花园里见皇太子,到时候我会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阿列克谢将面包条浸在加了牛奶的咖啡里,“您什么时候去和德·拉罗舍尔伯爵说?”
“明天吧,明天我们要去你们的外交部开会,我会抽时间和他讲的。”吕西安说道,“请您放心,我答应了您,就会去做的。”
“好极了。”阿列克谢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因为吕西安的保证而解除疑虑。
“您一会去见皇太子的时候,我也想要一起去。”
阿列克谢掰着面包条的手顿住了,他的十根指头在桌面上交叠起来,“我能问问您要做什么吗?”
“我来这里是承蒙殿下的邀请,难道不应该给他表示一下感谢吗?”吕西安反问。
“仅仅是这个?”
“您怕什么呢?我又不会说什么对您不利的东西。”
阿列克谢冷笑了一下,“即便您想说什么,您也没有证据。”他喝了一大口咖啡,“如果您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午餐之后一起去。”
他们接着吃起早餐来,在这顿早饭余下的时间里,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早餐结束后,阿列克谢就告辞离开了,吕西安上午余下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到了快十一点时,他吩咐仆人送沐浴的热水来:房间附带的盥洗室有着雪白的大理石浴缸和瓷盆,就是没有自来水,因此只能让仆人从宫殿另一头的厨房将热水抬过来。
他躺在浴缸里,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想着如今不知正在圣彼得堡城里做什么的阿尔方斯,若是阿尔方斯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他会不会大发雷霆?权力的本质就是伤害人的能力,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是在阿尔方斯身上划上一道罢了。只可惜阿尔方斯没有把他爱的死去活来,若是他有能让阿尔方斯心碎的能力,那他们双方之间也算是达成了一种平衡——他倒是也没有想要伤害阿尔方斯,但做不做和有没有能力去做,这完全是两回事。
沐浴结束后,他从浴缸里走出来,赤着脚踩在地砖上,走到盥洗室的另一边,那里的墙上挂着一面带金框的镜子,他伸出手,轻轻擦去镜子上面覆盖的那一层薄薄的水雾。
镜子里的年轻人因为刚从浴缸里出来而满面潮红,他的头发沾了水,贴在额头上,向下滴着水,水滴沿着他的鼻梁,嘴唇和下巴,一路朝他的脖颈流去。吕西安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正如阿列克谢昨晚所说的那样,他同样是个自恋的那喀索斯。
这一天的午饭开的比平时都要早些,还不到下午两点,最后一道甜点已经被撤了下去。皇后下午三点半钟在自己的起居室里招待客人们用茶点,在这之前,他们有一个多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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