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拿着拨浪鼓,也半蹲在了幼虎身边,跟她紧挨着。
“小崽儿,也陪我耍会儿?”说着,又拿拨浪鼓去逗它。
虎妖瞥他一眼。
这人有病吧。
昨天那般折磨他,还指望他能给他好脸色?
发什么疯!
滚!
虎崽儿两脚一蹬,蹬开了拨浪鼓,然后尾巴一甩,背朝着他。
月郤还没察觉到它的躁恼,只当是在跟他玩儿,便又把拨浪鼓往它脸前递,另一手则从桌上拿过一把肉干。
“要吃还是玩?”他饶有兴致地问,星目里沉着松泛的笑。
不吃也不玩!
滚!
它颇不耐烦地大张开口,扣下尖锐虎齿,没两下就把那拨浪鼓咬得烂碎。
“你这小崽儿竟还会磨牙?”月郤又拿了个拨浪鼓,兴冲冲递给它,“这鼓可是百年兽皮所制,竟咬得这般轻松。再试试,看你能咬坏几个。”
奚昭:“……”
可真行。
他从哪儿看出来它是在磨牙了,这明显是在发脾气好吧。
她坦言道:“月郤,它好像是在烦你。”
“……”月郤沉默一阵,“不可能!”
作为回应,虎崽儿往他手上呼了一爪子。
眼里没活的东西,滚!
它个头小,但爪子尖利得很。所幸月郤躲得及时,不然手背都要被挠穿。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到它的抵触。
“你!”
“它不喜你。”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蔺岐突然出声,语气冷淡,“灵兽也有情绪。你靠近它,只会惹它心烦。”
虎崽儿摇了两下尾巴,以表赞同。
这人还成。
能说人话。
月郤怔了一怔,竟也不气,反倒哼笑着伸手去捏它的后颈皮。
“是还惦记着昨天那事?小畜生,巴掌大的心竟这么记仇。”
虎妖被他拎在空中摇来晃去,一动不动地看着奚昭,不愿挣扎。
……
不是。
这人是真有毛病。
赶紧把那些生肉塞他嘴里吧,趁肉新鲜还能帮他长长脑。
“你别晃它,本来就不大舒服。”奚昭从他手中接过虎崽儿,见它眼皮都快阖着了,便道,“让它在这儿睡会儿,咱们出去说。”
虎妖抖了下耳朵。
谢谢。
虽然他只是不想看见那个神经病。
蔺岐起身道别,说是还有要事在身。
月郤则跟着她转到了花圃小径。
四周无人,他提起了幼虎:“绥绥,依我看,这事还是要知会大哥一声。”
奚昭却问:“你已经告诉大哥了吗?”
“没。”月郤道,“但大哥素来厌恶灵兽,若不告诉他,反让他自己发现,定会惹他不快。”
“大哥这段时间忙,我不会去打搅他,他也不常往我这儿来,更没进过花房,如何会发现?”奚昭将右臂袖子往上一卷,“再说了,我和它结了个主契,一时也割舍不得。”
月郤垂眸看去。
阳光映照下,她的胳膊上渐渐浮现出淡金色的灵印。
他脸色顿变:“何时定的?!这等要事你怎连说都不说一声?”
的确有人会与灵兽定契,足够厉害的驭兽师,也能轻松战胜比自己强大数倍,甚而数百倍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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