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殷惊鸿又来搞幺蛾子,昨晚死乞白赖地在医院赖了一晚上,让裴宴卿脱不开身,今天她单独把柏奚叫走?了,提前到?片场讲戏。
两人?在休息室面对面吃快餐。
吃完了,导演不开口,演员只好先开口。
柏奚客套道:“殷导的身体?怎么样了?”
殷惊鸿意有?所指道:“托小宴的福,有?惊无险,她对我的身体?比我自?己?还了解,没有?她我没事也要被吓死了。”
柏奚抿唇不说话。
殷惊鸿:“小宴真是个好人?,昨天晚上我在医院,她替我跑前跑后,明明有?助理却还是亲力亲为。能够被她放在心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吧?”
柏奚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是的。她对我和对你完全不一样,你不要信口雌黄!
殷惊鸿:“我知道她喜欢你,她对你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为了你费尽心血,不惜舍身进我的剧组。但?是她对我也很好,即便只是朋友之谊,照顾我,记得我的喜好,关心我的身体?,我说不舒服,她毫不犹豫地送我去医院,一陪就是一整晚,衣不解带,让我如何不动心?”
柏奚倏然抬头,瞳孔轻缩。
殷惊鸿看着她笑起来:“对,你发现了吧?我喜欢她。”
柏奚目光中闪过一丝暗芒。
殷惊鸿靠进沙发里,唇角噙着散漫的笑:“我这人?道德水准不高?,别说你们俩只是女女朋友,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收回喜欢她的权利。”
说谎话的诀窍是九真一假,再利用些语言漏洞误导对方,但?殷惊鸿信口提的“结婚”误打误撞正中现实。
柏奚心道:她竟然连结婚的事都告诉殷惊鸿了吗?不是说好了对所有?人?保密吗?她们俩真的仅仅只是“在剧组相处得好”的……朋友吗?
有?没有?可能裴宴卿对她怀着异样的心思不自?知。
她们俩认识那么久了,殷惊鸿比自?己?早来那么多?年。
她们俩的年龄、阅历看起来也更登对,不像自?己?一张白纸,更没有?彩色的灵魂。
柏奚被自?己?的脑补逼得攥紧了身下?的沙发。
殷惊鸿道:“人?的一生何其漫长,荷尔蒙的持续又何其短暂,今日可以是你,来日未必不是我。柏奚,既然爱情抓不住,你为何不享受现在,爱你所爱?”
柏奚霍然起身打断她:“殷导!”
殷惊鸿微微一笑。
柏奚对上她的目光,很快狼狈地避开,道:“我先走?了。”
殷惊鸿在她背后悠悠道:“我会等她,等她爱上我的那一天。”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带上。
力道稍重。
殷惊鸿闭了一下?眼?,心道:不够,还可以再愤怒一些。
殷惊鸿想了一晚上才折中出这样一副说辞,给自?己?盖个单相思的戳,立痴情人?设,尽量不把裴宴卿牵扯进来。
她本来想造谣裴宴卿对她有?意的,怕下?午拍完戏裴宴卿把她手撕了,虽然现在离裴宴卿弄死她也不远了,起码能留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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