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昂感是否也算是……”野原斟酌着字句,“享受网球的体现?刚才你一直在强调‘不放弃’,那么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坚持’是否比‘胜利’更加重要?”
“也不能这么讲吧。如果说那种高昂感也算‘网球的乐趣’……或者说是‘乐趣的幻影’的话,那么果然只有通过胜利才能证明。而我所谓的‘不放弃打网球’,本身也是指向胜利的姿态。竞技体育是残酷的事情,站在场地上的选手应该有取胜的觉悟。总之,不管经历什么,最后还是想要赢,这种迫切的心情,两位应该可以理解吧?”幸村的目光从野原脸上移开了。他只是看着早川,那双眼睛仿佛在说,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你必须可以理解。
我能吗?
片刻的迟疑被押长至无限,短暂的沉默中她穿越了漫长的时间。最后,迎着幸村的目光,早川点了点头。
*
采访结束后,野原说自己打算留在活动室休整一会儿,以便迎接半小时后新的采访任务。早川和她约好明早之前整理出录音稿,然后关上房门,同幸村一起离开。背对西晒太阳,两人的影子短暂重叠在一起,脚下的三层楼梯仿佛没有尽头。
下到二楼半拐角时,幸村回过头来看她,神情带着几分揶揄:“没想到早川做记者时是这样的呢。”
“诶?”早川脚步一顿,意识到他没有用敬语,“有些问题是不是还挺冒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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