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如今的我不仅弱小,所有的力量还都被封印住了。”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出什么愤恨的情绪,她平静地就像在为我讲解一门普通的课。
“正常来说,我目前的能力只能支撑我附着在物品或者小动物身上,或者在人们精神最为混沌的时候寄宿其中,才能不被察觉地窥视一眼外界。”
她话语一转,语气像是在描述一场梦一样。“但你不一样,你并非血肉之躯,虽然有着人一样的意识,但却不像人难以让我附身。”
“如果是附着在人们身上,就要把自己压缩地很小很小,才能进入人们的精神领域而不会伤害到他们,这需要很强的力量和控制力。”
“但是像你这样的话,我喜欢比喻,让我打个比方吧!附着在你们身上就像是水融入水史莱姆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孩童似乎很兴奋,她太久没和他人这样说过话了。
“你们?果然那个凯瑟琳是你吗?”我猛地联想到今天凯瑟琳的古怪,原来如此。
“嗯,没错。她和你一样,但她却没有意识。”孩童轻叹一声,“我已经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了,请问你可以也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呃,我看看吧。”我突然有点占了别人便宜的不好意思。
“还是那个问题。”她轻轻说道。
“什么问题?”我不知所云。
“我问过你的,你在悲伤吗?”她直白地将问题抛给了我。
“悲伤吗?”我有些恍惚,感觉心中有一片海,在一浪一浪地波动。
我们静静地等了很久,我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但我却觉得她在陪着我。
“是哦。我在悲伤。”我承认了,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我又不是阿紫,连自己难过不难过都不知道。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刀匠之祸发生后,阿紫问我他为什么下不了手的时候呢?
还是看到稻妻爆发战争时,在满地尸体中看到孩子染血的衣角的时候呢?
还是说就在刚才,看到幼小的神明被裹挟着失去飞翔的自由的时候呢?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帮助你。小吉祥草王,我是你的敌人。”我冷冷向她表达我的决绝,我有绝不可能为她让步的底线。
“没关系的,我和你说话,并非是想向你寻求什么东西。”
“哦?那是为了什么?没有目的的搭话,你就不怕我将你暴露出去?”我抬眉望向那羽毛般轻巧又有着沉重的枷锁的身影。
“不为什么,我也没想过那么多。”我似乎听到了她的苦笑,“我只是,感受到这里有一个很难过的人,所以想来安慰一下,难过的时候,有人陪伴应该会好一些吧?”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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