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节却起身走向厕所,所谓家丑不外扬,哪怕他和何锦已经没什么母子情分可言,但火车上到底人多眼杂,多少还是避开一些为好。
何锦听见对面半天无话,只有踢踏踢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听上去像是走路声。想到现在萧良节可能正在车上,她便也耐下性子等他回话,结果等来等去,等到了萧良节狂躁的一声:“你要脸不要!”
何锦懵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反驳道:“何节!我是你妈!”
萧良节吼完之后顿时觉得有些无力,若非相隔太远,他真想掐住何锦的脖子了结了她算了。
算了……跟这种人发什么火?晦气。
想到这里,萧良节便压下声音,说:“你想要的,我一概不会垂涎觊觎半分,但我希望你能有点分寸,别逼得太紧。要是你再敢来烦我,真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可千万别怪我鱼死网破,拖着你一道下地狱了!”
何锦恨恨道:“你敢!”
萧良节低低地笑了一声:“不信?你可以试试!”
随后没等何锦再说半个标点符号,萧良节就挂断了电话,并将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说来也挺有趣,新换的手机号,联系人没存半个,黑名单里倒是先入住了一位,说不定以后还是唯一的一位,算顶级vv客户。
被何锦这么一搅和,萧良节是彻底没了睡意。在厕所站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看向车窗外,外面的景色还未容他瞧个真切便急急地一晃而过,不过空气中弥漫着的土味却如影随形般萦绕在他鼻尖。
下雨了……南方多雨,这点地理常识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刚来这边就赶上了一场雨,粗粗看这架势,怕是不小。
这算什么情况?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
萧良节琢磨不出结果来,末了只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未拆封的烟和一只崭新的打火机出来。
他去到专门的吸烟点,将烟盒拆封,取出一支烟点燃,刚吸了一口就呛得他直咳嗽,那股陌生的烟草味道让他难以接受,狼狈地呛出了眼泪花。
他以前并没有抽过烟,至多只在初一那年因为好奇,再加上身边一些早成了老烟枪的同学撺掇着买过一包。当时他还因为死贵死贵的烟钱大大地心疼了一波,结果也是像现在这样 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得死去活来,那一整包烟到最后只抽了一口就扔掉了,闹得他更心疼花出去的烟钱。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浅尝辄止,而是在缓过劲来之后,又轻轻吸了一小口,强忍着在嘴里过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虽然胃里直犯恶心,但那种逍遥之感却着实令他欲罢不能,难怪这世上这么多人靠着抽烟酗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倒也真是个好东西!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揣在兜里摸索着里面的一张纸条,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到了江州站后,萧良节压低了帽檐,扯高了口罩,拉着行李箱走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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