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和罗丽丽寒暄,转身大步走到卧室门前,打开门,屋内一片狼藉。行李箱被打开了,床也被翻乱了,地板上还有许多脏脚印。看那脚印的大小,明显就是小孩的,而这屋里唯一的小孩,也就只有关哲一个——难怪罗丽丽会怕他进屋,原来是她儿子把房间翻乱了,她这个当妈的面子上过不去。
萧良节扭头看向罗丽丽,叹气道:“婶子,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啊。”
他心知自己回来得确实不是时候。如果能再晚十分钟,以罗丽丽收拾家务的利索程度,他回来后看见的,只会是比走之前更干净的房间。那样一来,不仅能把关哲曾经翻乱过房间的痕迹掩盖过去,还能避免冲突,不让原本就淡薄的关系雪上加霜。
“是我没看好他。”罗丽丽很是愧疚地说,“这孩子,就是被我们两口子惯坏了。”
熟悉的说辞让萧良节毫无波澜,他都能想到接下来罗丽丽会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孩子还小,别跟他计较”之类的。这也没什么,毕竟关哲是罗丽丽的亲儿子,当妈的哪有不护着儿子,而去护着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的道理。
“我刚才已经教训过他了。”罗丽丽说,“可我这个当妈的下不了狠手,他哭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这样,你把他打一顿吧。”
“呃……”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萧良节有些接不住,“不用了,没下次就行。”
他还犯不上和一个小屁孩计较。
他倒是忘了,刚回来的第一天,罗丽丽就因为他和关哲夹到了同一盘辣椒炒肉而向着他呢。这着实是让萧良节心里变得暖融融的:“婶子去忙吧……陶广,你把行李放进来吧,拎着那么多东西,挺累的。”
陶广是怕了罗丽丽,看着这情形,很识趣地进了屋。
萧良节把小不点也放进了屋里,然后关上门。抱着小不点抱久了,小不点热乎乎的身体让他手心出了不少的汗,还沾了不少猫毛,他拍了两下手没拍掉,便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罗丽丽跟在他身后,问道:“不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丢了或者坏了吗?小孩子手上没个轻重,我也不清楚哪些东西比较重要,也不敢乱动。”
水流冲洗过手心,带来阵阵清凉。萧良节往手上挤了点洗手液,漫不经心地说:“我那些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抽屉里锁好了,没有钥匙打不开。行李箱里都是衣服,被子翻乱了就翻乱了,我再叠好就行。”
罗丽丽说:“那我给你把地拖了。”
萧良节本想说不用,地上那几个脏脚印,他用不了五分钟就能擦干净。可是他洗完手后,对上了罗丽丽带有恳求意味的目光,意识到罗丽丽对关哲做的事很愧疚,想要“子债母偿”,如果不让她做些什么,她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会耿耿于怀。
“行。”萧良节想来想去,最后答应了,“谢谢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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